“刚才四叔说不少孩儿断了活计,小侄府上最近倒是缺些人手,若有合用的,还望四叔能举荐一二。”
“好说好说。”
翌日午后,王业浩果然听下人来报,说门口有个相面的道人求见,打发银钱也不走,硬是要见老爷,家丁要驱赶,被他手一拂便动弹不得了。
“……他还说他是有人举荐来得,不是什么游方野道。”
“哦?是举荐来得?”王业浩知道这多半就是刘钊的兄弟了,看来还是有些本事的。
“让他进来吧。”王业浩吩咐下人把他带到书房。
不一会儿,一个须发斑白,满脸沟壑的道人便出现在王业浩面前。
“贫道刘铩,见过大人。”道人甩了下拂尘,作揖行礼。
看他的衣衫穿着,着实埋汰,倒是很符合在市井谋生的相师的形象。不挂相,这是干秘缉的基本要求,
“道长今日求见,不知何事?”王业浩故意虚晃一枪,想看看对方作何反应。
道人倒也不慌,笑呵呵地说:“近日贫道香火凋蔽,囊中羞涩,听闻大人这儿要起坛打醮、求福禳灾,故特来毛遂自荐。”
王业浩也笑笑,递过之前刘钊写的引荐条子:“道长可认识刘钊?”
“刘钊确是我同宗兄弟。排起来我还得叫他声二哥。”道人看过字条,答道,“先前听他说起在大人府上办差,不过已有两年未见了。”
王业浩看着对方,心里有些狐疑。刘钊不过三十刚出头,原本以为他说的兄弟怎么也不超过四十,可今天来的这位,怎么看都是五六十的人了,却还要叫刘钊二哥。
“敢问道长,今年贵庚?”
字条上既然已有说明,道人便也不再打太极:“呵呵,想必大人也知道,在下同刘钊一样,也是在镇抚司当差。只是平日不在衙门里办事,而在城南摆摊,打相面的幌子,干监察秘缉的差事。堪舆这行皮相太嫩了便没人信,所以在下有意扮得老成些。实则在下今年刚满三十。”
“想不到阁下这行也同官场一般,得熬年资啊。”王业浩他这么一说,着实有些想笑。要说皮相,江湖上哪个相面方士嫩得过周仙人,可人家落判,那才叫言事若神、百灵百验。
“大人说笑了。”刘铩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这行头扮相不过糊弄些愚夫愚妇罢了,若讲堪舆风水,面相命理,凭得还得是真本事。”
王业浩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既是如此,本官有一桩难事,想请教阁下。”
“大人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