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之胡乱应了――实话说他都不知道这周家的家法在哪里,便对结衣道:“结衣姑娘,我看你还是老实的说,莫要皮肉受苦!小心着回话!”说罢又对她使了个眼色。
结衣这才注意到他的眼色,想到王老爷的嘱咐和威胁,不觉一阵心慌意乱,硬着头皮道:“只有三回。”
“剩下的药呢?”
“一共配了七服,还有四服没有用,都在奴婢房中的倭漆梳妆匣里。”
周乐之不待吩咐,一溜烟的跑进入东厢房,把药搜了出来――他如此积极并不为了忠心,而是生怕结衣这边还有什么不得见人的物件,若是被先生翻了出来,免不得闹出轩然大波。
现在事情已经牵扯到了刘铩和巫海,若是再牵扯深了,只怕对先生和王老爷之间的关系也有危害。
周乐之既不想先生受到伤害,也不愿意先生与王老爷决裂。
好在在结衣房中一番搜寻,并未找到什么违碍之物。他松了口气,赶紧把药送去。
周先生打开药包,看着纸包里灰不灰黑不不明丸药,脸上浮现出作呕的表情。再看结衣已是满脸厌恶之色,摆了摆手道:“叫仆妇来,把她带回房中严加看守,不许她出门,传递消息!”
把哭哭啼啼的结衣送回房中,周乐之又赶了回来。
“你说她真得只配了这七服药?”先生问道。
周乐之尴尬道:“或许……毕竟这药是媚药,讲究的就是起效迅猛。”
“说得有理。”先生死死的盯着药丸,半响又道:“明日就去把刘铩找来,我要见一见这个巫道士,到底合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吃!”
周乐之道:“先生啊,这个事情怕是不好声张吧。”
“此话怎讲?”
“这巫道士,我也是略知一二的。”周乐之一番斟酌,既然巫海这个人已经被结衣供了出来,瞒是瞒不过去的,只有把这个人说成游医方士之类的江湖小人物,才能把这次的“下药风波”压制到最低范围。
“哦?你知道?”
“是,他是刘二哥手下的一个帮闲,说是道士,其实就是个野狐禅,专门卖假药,也弄些春药媚方唬人。也不知怎么的会和结衣姑娘搭上的线。不是什么要紧人物,先生若嫌他,和刘二哥说一声,远远地开发了他就是。真要大张旗鼓的去质问,大伙知道,反倒叫人觉着先生有什么……隐疾,比如不行什么的……”
先生听了之后脸憋得通红“谁TMD的不行了!不行居里哪儿来的!牛顿哪里来得!”
“此事毕竟是先生闺房中事,不宜拿出来大肆宣扬……还请先生三思。”周乐之此刻已经有了拿捏先生的把握,说起话来更有底气了。
“那……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鬼知道这药粉什么配方。”
听他的口气,周乐之知道先生的火头已经退了,赶紧道:“要分辩配伍也不难,我明日拿出去,找家老店的药工看一看就知道了,八九不离十。”
“好,就依你!”先生说着喘了口粗气,道,“你吩咐王知,就说我的意思:居里和服侍她的仆妇这些天都搬到前院书房住,不要再跟结衣住东厢房了!”
“学生明白。”周乐之心头一颤,看来结衣是彻底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