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个原因让铁姆鲁不愿意再进去,那就是魔力虽然可以补充体力,却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精神力所带来的疲劳感,除了睡觉休息,暂时没有别的办法补充。
完成了那些可以在室内做的项目后,琪琪克也烤好了饼子送了过来。吃完后,铁姆鲁就骑着沃勒夫出城去了。一人一狼,跑出了两格里,在一个简陋的工地停了下来。
这里有两个纳克尔正监督着几个老弱仆役正在搭建窝棚和篱笆。一个稍大点的窝棚里,武铿正在带着一个徒弟敲敲打打。
见到铁姆鲁来了,武铿赶忙上前和铁姆鲁行礼,身旁还跟着几个徒弟。
铁姆鲁摆摆手说:“好了三哥,不用那么多礼,说说这里的情况吧。”
“扎萨克大人,你看,这是我们找到的铁矿石。”说着武铿从一个徒弟手里接过一块沉甸甸的黑褐色的石头,“这矿石的含铁量,也就是您所说的品位,有四成多。不能说极好,但也还算不错。这还多亏了这位老哥呢!”
说着,武铿拍了拍身后一个中年人的肩膀。
“你……我记得,你是呼兰部的,叫巴雅尔庆格尔歹对吧?是前两天刚被俘虏过来的?”
巴雅尔庆格尔歹赶紧上前跪倒在铁姆鲁身前,低着头回话说:“伟大而尊敬的扎萨克,呼兰人的腾格里,我仁慈的主人。我就是您卑贱的奴隶,该死的呼兰部的巴雅尔庆格尔歹。”
“好了,好了。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狗屁规矩。我说了,投降过来的呼兰部族人都是平民,不是奴隶。起来回话。”铁姆鲁说完,朝着武铎的一个徒弟示意,让他把巴雅尔庆格尔歹扶起来。
几个徒弟会意,赶紧上前将巴雅尔庆格尔歹扶了起来。
铁姆鲁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开口问:“我听比西塔说过,你以前是呼兰老可汗阿古丹木达来的部众吧?”
“是……是……小的是老可汗的部众,猪油蒙了心,没有追随比西塔主人。可小的只是区区一个小民,头领让我……我不敢不听啊!”巴雅尔庆格尔歹的脸上渗出了冷汗。他想起了那个被铁姆鲁点名砍头的家伙。那人仅仅是因为偷过铁姆鲁家的土拨鼠肉干就被砍了脑袋。所以在巴雅尔庆格尔歹的心中,铁姆鲁就是个心狭量窄、睚眦必报的人。说话但凡有个不小心,说不定脑袋就搬家了。
可是巴雅尔庆格尔歹不明白的是,当时的铁姆鲁有多么困苦。他的母亲做了斡亲巴尔的继室,妹妹也被强嫁给了阿古丹木达来。可这两个呼兰部最富裕的贵族却一头羊都不肯接济给铁姆鲁。
而铁姆鲁不但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琪琪克和跟过来的十几个孤儿。他带人辛苦抓来土拨鼠晒成肉干,那可都是为了过冬保命用的。在这种情况下偷窃这些土拨鼠的人,和谋杀又有什么区别?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偷了我的葡萄,还菩我老母,还想让我留你狗命吗?铁姆鲁前世虽然受过文明的教育,却不是圣母。
“巴雅尔庆格尔歹,我没时间和你废话。我听说你从小就喜欢到处乱转。呼兰山里哪道山梁上长什么树,哪道沟里有什么石,哪个洞里有什么兽你都清楚。所以本大人才把你派到武铿这里帮忙找矿石。你要是干好了,早晚能混个匠作头领。可你要是耍心眼……”说着,铁姆鲁给了一个透着杀意的眼神,一丝威压随着霸气侧漏了出来。
巴雅尔庆格尔歹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磕头如鸡扦碎米、兔子捣药:“小的不敢,小的一定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