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娟单独和沈如萍聊了会儿天,这个女人似乎已然接受了病魔带给她的伤痛,担心的都是她这个付出全部心血养大的孩子。
同为母亲,她很理解,孩子就是她们生命的延续,要是能提前预知孩子的未来,知道他余生幸福,死亡这件事她们也会坦然接受。
宋子瑜最终没有跟伍娟回学校,那些让他考虑将来的话他听不进去。
他可以没有前途,不能没有妈妈。
伍娟也只能先采用叶瑾秋的方法,这个学期的学费她自掏腰包垫付了,她只希望沈如萍能坚持久一点,能等到把孩子送入大学,能再陪孩子过几次春节。
叶瑾秋每天上午一下课,就拿上书包骑车回了家,叶奶奶中午的饭菜特意多煮了一些,还有变着花样炖的汤,都留了一份放在保温桶里。
一家人自知生二胎的事是逼着叶瑾秋妥协的,所以用顺从他想做的其他事来弥补。
吃过午饭,叶瑾秋去了何艳家,把前一天下午晚上和当天上午的上课内容写在一张纸上,坐在书桌前像个老师一样,温声细语的给宋子瑜讲解。
自从2月10号那天后,他没再见宋子瑜脸色好过,他很怕他妈妈出一点状况,尽管书桌离床只有半米距离,只要后面发出稍微大点的响动,他就会扭过头去看。
三月初的时候,沈如萍去医院第二次治疗,在医生说不会有危险和护士何奶奶的照看,还留下了叶瑾秋手机号的情况下,宋子瑜被强制带回了学校。
他变成了比原来还消极的样子,反应迟钝,眼里无光,坐着发呆,对学习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