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头一次碰到四爷做噩梦,当时四爷被惊得都喊出声,那般的惊惶狼狈是维珍不曾见过的,维珍打昨晚就担心。

大爷实在是……太虎了,毕竟是敢当众对太子破口大骂、甚至险些动手的主儿,又能指望他对四爷多客气周到呢?

四爷摇摇头道:“没有,爷就是……就是心里不痛快。”

怎么个不痛快法儿呢?

四爷昨晚其实没细想,在大爷那里喝了个八分醉,脑子昏昏心里沉沉,这个时候再回头想才咂摸出来。

“大哥昨天跟我道谢了。”四爷道。

拿着梳子的手一顿,维珍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为了去年大福晋的事儿?”

四爷点点头。

维珍都给气笑了。

亏得大爷还记得这事儿,都过去一年多了,现在才想起来跟四爷道谢。

要不是如今万岁爷对四爷态度转变,给四爷指派了件肥差,大爷只怕还继续装聋作哑只当没那回事儿呢。

果然,宫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不单单是奴才,连堂堂大千岁也是一般。

也难怪皇子们个个卯着劲儿争皇位,谁想做一辈子由人掌控的舵?谁不想做主宰一切的风呢?

“原来大爷还知道有这回事儿呢,我都以为大爷从不知道呢。”

有些话不是维珍一个小格格能置喙的,但是此刻维珍就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