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再用一些早膳呢。”
待万岁爷离开,慧嬷嬷忙不迭过来跟德妃道,刚才净顾着伺候万岁爷了,德妃都没吃几口。
德妃点点头,重新在桌前坐下,只是到底是没了胃口,只喝了两口汤就放下了勺子。
慧嬷嬷难免有些担心,今儿是德妃的生辰,除了四爷、五公主、十四爷要来给德妃贺寿之外,别的嫔妃甚至是德妃的娘家人也会进宫来给德妃贺寿送礼,慧嬷嬷担心德妃吃的太少怕是顶不住。
慧嬷嬷又劝了德妃几句,只是德妃实在没有胃口,打发人收拾碗筷,然后抬脚进了寝殿,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一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一边吩咐道:“把万岁爷新赏的珠宝首饰都取来。”
德妃说的是万岁爷这次南巡回来赏赐的珠宝首饰,这次但凡是随驾的皇子额娘都得了赏赐,惠妃的赏赐最多,谁叫人家是四妃之首?而且膝下的大爷跟八爷都有随驾南巡的功劳?
可除了惠妃,就属德妃跟宜妃的赏赐最多了。
这次南巡,宜妃所出的五爷跟九爷,还有德妃所出的十四爷,都是伴驾的,宜妃人家可是两个儿子伴驾,德妃却只有一个十四爷,论起来,平时更是宜妃得宠,缘何这一次万岁爷给的赏赐却是一般无二?
就算是德妃再怎么偏心十四爷,心里也明白,这回赏赐自己能跟宜妃平起平坐,那是沾了老四的光。
老四虽然没有伴驾南巡的功劳,但是却是被万岁爷钦点留在京师帮衬太子监国的,可见万岁爷对老四看重,并且对老四留京的作为也很是满意,所以德妃这个做娘的才能跟着沾光。
就冲这个,德妃这程子对四爷的态度就温和不少,连前几日四爷入宫跟她提想给李氏请封侧福晋,德妃虽然心中不悦,可到底也没有明着一口回绝。
“她到底还是年轻,这个时候就给请封是不是太着急了?”德妃忍住不喜,一派温和跟四爷打商量,“要不再过两年?”
“李氏虽然年轻,但是却为儿子生儿育女,功劳不小,儿子不想委屈了她。”四爷道。
委屈她?
哪里委屈她了?
那个李氏不是最会狐媚、迷得老四只上她的床,虽是格格,但是吃穿用度怕是都不输福晋,这也叫委屈?
至于生儿育女,老四压根儿就不去别人的院儿,这生儿育女的功劳自然也就没有别人的份儿了。
别说她用心给四爷挑的侍妾跟武格格,就连福晋,如今不也是日日独守空房?
四爷一句话就让德妃心中不悦,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就淡淡的了:“她这一胎,也未知男女,待诞下阿哥再为她请封也不迟。”
这一胎来的意外,怀了两个月才察觉,四爷跟维珍都是后怕不已,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四爷对外是暂时隐瞒维珍有孕的,想着等满三个月胎坐稳了,到时候再对外宣布。
但是当时是许太医为维珍诊出的喜脉,德妃这里自然也就知道了。
四爷也没想瞒着德妃,原本还以为德妃知道了维珍有孕,对他提出给维珍请封侧福晋更能接受一些。
可是此时,饶是德妃没有像从前一样动辄怒目相对,但是四爷心里也明白,德妃是不肯让维珍做侧福晋的。
什么年轻又什么未知男女,说白了,在德妃眼里维珍就是不配做侧福晋。
四爷无言,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心里的躁郁交织翻滚,比平日被德妃训斥甚至掌掴来得更甚。
顿了顿,他使劲儿把这股子躁郁之气压下,然后看着德妃一字一字认真道:“额娘,李氏甚得儿子心意,儿子不想亏待她。”
维珍为他生儿育女的确功劳不小,但是他对维珍从不吝啬,就像是德妃想的那样,维珍的吃穿用度都不输福晋,不仅如此,这几年他陆陆续续给维珍的赏赐,怕是维珍的库房都要装不下了。
平心而论,他没有亏待为他生儿育女的维珍。
万岁爷没再说什么,伸手拍了拍德妃的肩膀,然后就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