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他们都没再说过一句话,他似乎很是疲累,一直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栖迟。
景策举伞恭请主子爷下车,见慕姑娘从中出来亦是一喜,“慕姑娘!”
“传汤沐浴。”
“是!”
总该不是传汤给她沐浴吧……
慕念白心中直打突突,稀里糊涂被人带回了家,要是还在人家里洗澡,多少有些别扭。
好在景策只是将她带至一处房间,让人送了衣裳过来。
晏小殿下所居的府邸亦是通了地龙的,雪地里泡了大半天,暖室中只待了一会儿她便觉得衣裳满是潮气,利落地换好衣衫,心中仍是挂念清允的情况。
有小太监送来一碗汤药。
不过他只负责送汤,多的一句话也没说。
慕念白闻了闻,这汤药姜味儿很浓,但看颜色就知这不是简单的姜汁。
在房内来回踱步,她想着待会儿要不要找他借匹马再回沈家看看。
“驱寒药怎么没喝?”
方才沉思太过,竟连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没发觉,她心事重重地蹲福行礼,却被他拦住。
他随手将一罐蜜饯搁在桌上,“若是怕苦,用这个压一压。”
她愣了一瞬,眼前之人虽然身份尊贵,可细节上从来都是无微不至,叫人很难不生出好感。
不过她并不怕苦,她只怕疼。
仰头将药一饮而尽,还是捡了颗蜜饯放进嘴里。
想到清允最爱吃甜,她还是出言向他求助,“晏小殿下,承蒙您一直以来的照拂,我有个不情之请……”
“宋家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晏之初打断她。
“宋家真的叛国通敌了么?”
“罪名还没定下,但八九不离十,此案涉及国事,循不了私。”
见她似有失落,他还是出言安慰道:“虽循不了私,但沈淮序若是想护一护你那位好友,应当是能护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