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的弧度只一丝丝变化,那轻笑便变成了苦笑,“他在那事上没有轻重,林娘子吃不消才会如此。”
这可真是……让人棘手。
交谈的声音一停下来,屋子里便静悄悄的,檐下有雪水融化,滴落在绛色栏杆上“嗒嗒”作响,声音和缓有节奏,像寺里的木鱼声,听了让人心静。
慕念白不知怎样安慰她,感情的事情他人总是无法感同身受,个中曲折也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她索性将话题移转开,“你这屋里倒暖和,也不觉得闷。”
“你惯是个会享受的,到我这儿来也不能亏了你。”宋清允站起身,秋若立即上前来扶,却被她拒绝了。
“你随我来。”她对着慕念白道。
两人一道进了内室,里头是另一番馨香温软,屋里没有一束花,却总有阵阵暗香涌动。
沈家人确实没亏待她,慕念白心想。
转眼她便瞧见了一抔翠绿,葱郁的颜色在这冬日里格外醒目,纤细的竹节上生长出无数枝干,枝干上挂着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的叶子,轻飘飘的,如同绿色的羽毛。
是她曾经送给她的礼物。
这颗文竹从宋清允还在宋家时就陪着她,后来一直陪她去了绛园,又被她带到沈家。
“你养得可真好。”慕念白由衷赞叹。
曾经她说清允像这文竹,看着纤细脆弱,实则坚毅顽强,在冬日里也能活的很好。
一如外柔内刚的宋清允。
“我知道你怕我想不开,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想得很开。”宋清允拿指尖去触那盆文竹,引得竹叶轻轻颤动,“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守着孩子过日子,总归我不会让自己憋闷死的。”
慕念白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又去戳她脑袋,“没个正形,你还怀着娃娃,怎么能把‘死’字挂在嘴边,快呸掉。”
“呸呸——”
两人都被这傻模样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