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切繁杂的流程都由崔相锦负责,这个花孔雀关键时刻还是顶用的。
在她忙碌的这段日子,晏小殿下一直在宫中为世子分担差事。
世子管国政,晏之初则专管西北战事的物资调度,父子两个配合默契,在礼仪繁琐的春节也没出任何岔子。
大军一路行进太过顺利,先锋军深入敌腹地,也没遇见几次像样的抵抗,而后中军跟随,太子和荣亲王在茫茫的戈壁滩上过了个年。
当初羌人以五万大军兵临城下,却在听说太子带兵亲征后四散而逃,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以顾时大将军的勘探来看,这批大军里有数千人的铁骑队,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必然不是小打小闹。
且数千人的铁骑队比数万人的徒兵还要凶猛,其机动性和战力骇人,若不解决掉,只怕会给边塞留个大隐患。
为了往后百年的安定,也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
兵部收到前线的密报,来回商议分析了几日,在舆图上圈出几块羌人军队可能藏匿的地点,等着做最后的决战了。
承德殿内,皇帝佝着腰在沙图上搜寻,忽指了一处地,“太子是在这里?”
“是。”晏之初应道。
皇帝伸出手掌粗略丈量了一下,“三千多里路,便是即刻动身,也得三月才能到京。”
晏之初知道,太爷爷这是想爷爷了。
人老了自然觉也少,因着挂念太子的缘故,皇帝渐渐有些茶饭不思,身为玄孙,除了多陪伴安慰晏之初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除夕前宫里收到了前线送来的贺岁信,晏之初没敢上呈,彼时宫里张灯结彩,可信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西北缺水,遇上没有水源的情况几十万大军只能取雪水融化,太子以玩笑的口吻说自己身姿渐变倜傥,不日回京请皇帝别不认他。
其实是条件苦寒,太子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