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陆匀和他爸要吵起来,舒小葵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一个外人,实在没有立场去插嘴。而且作为陆匀的女朋友,她也不好第一天见面就和男朋友的爸爸闹不愉快。正在她不知所措之际,一个柔柔的女声缓解了这场僵局。
“则维,客人都在等着你呢。还不快来?”
舒小葵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胭脂红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看到女人那张和陆穹七分相似的脸,舒小葵一下子明白了她就是今天生日宴的主角:陆匀的继母。
孙挽青走过去,挽住陆则维的手臂,她露出的小臂苍白纤细,手腕上戴了一只极品老坑的玻璃种翡翠,颈间戴着一串珠白色的珍珠项链,留着法式波浪卷短发,整个人打扮的相当华贵。
“小匀今天来是见老爷子的,你上来瞎凑什么热闹。”
孙挽青笑着说,三言两句就让陆则维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她可能也知道陆匀不待见自己,没有再多说,拉着陆则维的胳膊就往前厅去了。
看着孙挽青亲昵地挽着陆则维离开的背影,陆匀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他的母亲。想起了母亲最后那几年一个人蜷缩在乡下老旧民房里逐渐老去,在病痛的折磨中等死的情景。
那个时候,陆则维在干什么呢?
他连看都没来看他们母子两一样,忙着自己的升官发财之路,忙着在戚家小姐戚凡珠面前讨好献宝吧。
很长一段时间内陆匀都感到不甘心,为他的生母感到不甘心。这种不甘心逐渐累积成了恨意,他恨陆则维。
这种恨意弥漫着他的整个青少年时期,从孩童到少年,直到被陆正勋带去德国。在陆正勋的照顾和关爱下,这种恨意才没有强烈到让他时刻怀疑自己会发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