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隅也沉默下来,停顿片刻后才似是在斟酌用词,而后才慢慢地吐了一句:“可如今目前的形势,你兄长身为大夏的太子殿下就注定不能善了。”
顾云声微微一愣,非常认真地点头:“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
兰隅侧头看着顾云声认真的神色,漆黑如深潭的眼底对上对方的视线,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我可以带你去见你哥哥,但是你必须得保证所有事情你都不能插手。”
“好,我答应你。”顾云声垂下长长的睫毛,掩去瞳眸中的流光。
漳州,白峰镇一处小院
夜色深浓,院子里一片寂静,偶闻几声虫鸣。
温宴初站在檐下,肩背挺直,身上穿的元青盘领袍在灯火映照下泛着鸦色光泽,两道锋利剑眉,透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沉稳,清冷疏离,眉目犀利。
“殿下,夜深了,您还是先回房休息吧!”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嬷嬷踮着脚笨拙的想将手中的披风披到面前人的肩膀上。
温宴初转过身,有些意外的低头看着老人,接过对方手中的披风,耐心问道:“嬷嬷,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看着对方眼下的青黑和一直紧皱着的眉,嬷嬷叹了一口气道:“殿下还没有休息,奴婢又怎能放心睡下呢?”
温宴初又将视线投向了院子里,脑子里混沌着,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孤只是有些失眠。”
目光触及院中的合欢花,突然想起这是妹妹最喜欢的花,不由得喃喃自语道:“不知道绵绵现在如何了……罢了,终究是我这个兄长对不住她。”
温宴初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妹妹离开时那种依依不舍的眼神,那种感觉,此时犹如变成钝刀,一下下地在心上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