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曾经那样一个傲娇到不可一世的人，卑微到这个地步，肯定是做完这些之余，就见缝都要插针地找机会和大小姐亲近一些，可诡异的是，他从没有那么做过。

他来这里，就算是停留的时间很长，也和大小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从没有见过他想要和大小姐有任何亲密举动的样子。

就一般有事情就说事情，没有事，就抱抱孩子，然后找她问一问大小姐的作息。

不过，月姨还是发现了些别的，那就是，周砚川每次来，只要大小姐在，无论她在做什么，他都眼睛都舍不得眨地盯着她看。

有好几次，她发现，当大小姐察觉到他在看她时，他会在大小姐投过来目光之前，飞速地移开视线。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以后，月姨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了，就还觉得心头酸酸的。

也不自觉地想到当年两个人在一起的情景，那是真的很甜很甜啊，每次他送大小姐回来时，大小姐都要赖在他身上，让他抱了又抱才肯下车，还有时，她都撞见好几次，他们在车里深情地拥吻。

然而，现在……

现在，娃都快一岁了，两个人反倒是看起来那般陌生。

两个人的事月姨差不多都看在眼里，她知道横在两人之间的太多了，战建东的坐牢是他罪有应得，方沁蓉的死也是她应该有的归宿，害了人就是害了人，只是，周砚川他不该的是欺骗又利用大小姐的感情。

而他错的又何止这一点，可他既然不愿意放手，又说了要追大小姐，就这样成天送东西， 不约她，也不说点别的是什么意思？

追人，是这么追的吗？

都做了这么多，不应该是要排除万难，把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全都拔除，最后再求得战景之的同意吗？

月姨不懂，但她心疼景熙，她的大小姐，她还能回到从前那个明艳活泼的她吗？

不会了吧，不然今天去她少时的钢琴老师家，她怎么不穿件艳一点裙子？

康老师之前教她的时候那么喜欢她，总说她皮肤白，穿红裙子好看，为此，她也是每一次见康老师都穿红裙子。

现在康老师过几天都要移民到新加坡了，就想临走前再见她一面，她也穿的这样素净的。

月姨思绪万千地送着战景熙，“这几天天气热，大小姐您小心一点开车。”

景熙看着她恨不得要跟她出门的样子，莫名地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