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手头的活计都做不完。
谁有闲心来搭讪?
杭舒章在市井生活,但是并不熟悉农事。
见着屏县所种的谷物与别地不一样。
上前找了一老农询问。
老农一身粗布衣衫,面颊黝黑,袖子挽到手肘上,露出来的两条胳膊亦是黑沉。
裤腿挽到小腿上,一双黑黢黢的大脚掌踩在黄色的土地上。
老农看到杭舒章一身细绵长衫,拘谨的笑了笑,声音苍老而低沉。
“屏县常年干旱,雨少,只能种粟米。”
杭舒章点点头。
傍晚。
三个人走到一个村落。
贾明上前找人家借宿。
开门的是一位老媪。
看着三人均是壮年男子。
老媪有些不情不愿。
杭舒章叫回了贾明。
换了一家。
这家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
听得贾明说要借宿,语气平静说道:“出门在外,总有不方便的时候,进来吧。”
进了屋,杭舒章却是察觉不对。
屋内的人正在用晚食。
桌上有一盆鸡肉,一盆粟米,以及两碗青菜。
按说这样的伙食该高高兴兴才对。
可屋内的妇人却是在垂泪。
三个孩子。
两个女娃,一个男孩。
大的女娃看着十来岁,小的七八岁,男孩却只有三四岁大。
男孩安静的窝在妇人的怀里。
两个女娃看到进来的三人,明显的瑟缩了一下,看着当是很害怕。
男人有些拘谨道:“不嫌弃的话,一起吃晚食吧。”
贾明看着杭舒章,杭舒章微微摇头。
“多谢好意,能借宿已然是大恩,如何还能多加叨扰,借厨房烧一锅热水便好。”
男人没有勉强,带着三人去厨房。
烧了热水之后,贾明取出干粮,一人一碗热水就着干粮下肚。
杭舒章心头五味杂陈。
自父兄归来后,自己一直在奔波的路上。
吃干粮成了家常便饭。
简单洗漱之后,男人带着杭舒章进了院子左手的厢房。
“家贫简陋,三位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