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跟着杭舒章进屋,看到南轻悠形销骨立,眼底乌青之时,急忙奔向床边,拉着南轻悠的手,低声唤道:“悠儿,悠儿。”
苏韵香道:“南姑娘已经昏迷了三日,水米未进。”
沈泠给南轻悠把脉,眉头皱了许久都不曾松开。
杭舒章和苏韵香对视一眼。
沈泠问道:“轻悠缘何会如此?”
杭舒章不善说谎,路上都不怎么和沈泠说话。
苏韵香接到杭舒章的眼色,开口说道:“我们也不知,南姑娘原本是跟随我们去孤城赴任。
但前几日却开始身体不适,我等问了她亦不肯说。
前日实在病得厉害,请了医士来瞧,医士们束手无策,她道她的病只有南家的人才能治。”
苏韵香故意说得模棱两可,沈泠却是听得明白。
从脉象上看,确实是前几日才开始病的,郁疾却是积了许久。
沈泠转身向二人道谢:“多谢两位先生照看轻悠,沈泠在此谢过,往后我来照料她便是。”
杭苏二人携手走出房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杭舒章问道:“怎的如此之严重,我走前分明没有这般严重。”
苏韵香叹了口气,幽幽道:“她为了让沈泠相信,硬是泡了冰水澡,吹了一夜的凉风,东西也不曾吃。”
杭舒章听得心头猛跳,这南姑娘当真是拼命了。
“若是沈泠不信我,不肯随我来,她岂不是白挨一场?风寒可是要人命的病啊!”
苏韵香道:“你走后我问过她,她说,杭大人都敢拼了命的为民声张正义,我若是不敢为了沈泠豁出命,那也不配说爱她了。”
杭舒章一声长叹,“唉,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苏韵香拧了热帕子给杭舒章擦脸。
“依絮娘所观,沈泠对南轻悠是否有意?”
杭舒章抹了一把脸颊,寒意稍退。
“沈泠听得南轻悠重病不肯归家,没有丝毫犹豫就随我出了南家。”
苏韵香笑道:“这两个人,分别把对方拿捏得死死的。”
“我不该给她出这个主意才是。”杭舒章有些懊恼。
苏韵香拉着杭舒章坐到案几前,倒了一碗姜水给杭舒章。
“趁热喝,驱驱寒气。”
杭舒章喝了一口,被热辣的味道冲得有些想掉眼泪。
“韵香没有放糖么?”
苏韵香憋着笑,“没放,放了糖药效会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