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说道:“沈姑娘是怕南姑娘现下爱吃葡萄,将来爱吃柚子罢?”
沈泠静默。
杭舒章把手中的茶水一口饮尽,赞了一句,“好茶。”
而后悠悠然道:“人总是在为虚无缥缈的未来忧心,但未来的事情总是变化莫测,无法预知。
既然不知未来如何,把握当下有何不可?
一件事,不论作何抉择,只要结局不尽人意,都会后悔。
若是结局圆满,那么就会庆幸当初的抉择。
不论最终的结局如何,抉择之时,人总是憧憬自己的抉择能带来美好的结局。
既是如此,为何要对抗本心?
为何不去争?为何不去为了自己所想而努力?
不去努力争取,怎见得所抉择的后果是不好的?”
沈泠道:“杭大人不愧是应榜进士,口才了得。”
“不敢当。”杭舒章听得出沈泠的讥讽,但丝毫不放在心上。
若是沈泠一直掩耳盗铃,任谁也唤不醒她。
沈泠说:“且不论我与悠儿之间的情份。
南家主于我有活命大恩、有养育之恩。
恩人所请,岂能不顾?人伦在前,名分在后。
岂能因些许小情小爱而抛弃道义、罔顾人伦?如此一来,有违圣人教诲。
杭大人是应榜进士,通读圣贤之书,应当比我还要明此理才是。”
杭舒章默了一默,未曾想沈泠口才亦是如此了得。
“抛开所有的枷锁,杭某只问沈姑娘一句,沈姑娘的本心是何样?”
沈泠道:“我心悦悠儿。”
杭舒章击掌叫好,击掌的声响有些大。
“好,沈姑娘真情真性,坦然豪爽。”
“那又如何?”沈泠淡然道:“若是为求心中所想而不顾礼法,世间岂不是乱套了?”
杭舒章说:“人存活于世的真理是什么?烦请沈姑娘回答于我。”
沈泠很干脆的摇头,“我不知。”
杭舒章笑了,双手一摊。
“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