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飞铜铃般的眼睛直直从观察口望出去,看见那个人想要徒手攀爬后,抽出腰间佩剑犹豫了一瞬,复又额角轻抽地把长剑伸进去无情一搅,城墙外应声传来一声惨叫。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贺飞渐渐找到了乐趣,没再过来惹南宫明姝烦。
在城楼上听了会抄家的声音,南宫明姝在正午太阳最毒的时候先行回了州府。
城外,段凌霜看着城楼下倒着的一排士兵,冷声打断前仆后继的先锋兵:“不必上去了,全力用投石机砸那堵新墙。”
他一惯是爱惜士兵的将军,纵然是北羌的儿郎,但他们跟着自己后都是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他不能拿人命搭建攻城的阶梯。
第一天,北羌士兵从早忙到了晚,堪堪击落了一半城墙,饶是身强体健的汉子,在烈日下一日未进水米也早已熬不住,太阳看完一场好戏踱步到天边时,段凌霜喊停了这场沉默的攻城。
为避免今夜南宫明姝又命人加固城墙,段凌霜带着十万兵马直接驻扎在了城门外,距离堪堪在箭矢射程之外。
既能看着他们防止其偷偷补墙,又不会被半夜偷袭。
他们进不去的同时,东盛人也出不来,城门口反而是个安全的地方。
一夜无事,南宫明姝并没有让人加固城墙,段凌霜天一亮便让人继续攻城,按照昨日的进度,今日再有一日,城门便可重现昔日的样貌。
不出他所料,第三日,多出的城墙轰然倒塌。
眼看着城楼下的北羌士兵一股脑涌上来,贺飞又急了,他们这次出来就没有带正经将军,他虽然自诩武艺高强,但终究是在盛京安乐窝待惯了,不太懂战场上的事。
而南宫明姝…更不是做将军的料了。
哪有将军家门都快被偷了的时候还晚起打哈欠的。
在他忧心的时候,南宫明姝身后带了一批黑衣人款款而来,每人手里提了两个水桶,水桶上面盖着盖子,让人瞧不见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公主!城墙破了!北羌的人已经在重新搭云梯了!”
“统领莫急,本宫这不是给他们送礼来了嘛!”南宫明姝轻提裙摆走完最后一台阶梯,下巴轻抬往身后之人手上指了指。
贺飞拧着眉疑惑问道:“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