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与身体做着极致的拉扯,最后北堂静在满院悠扬的琴音中昏了过去。
“主子,昏过去了。”萧二检查一下禀道。
南宫明姝手里的动作未停,这次她弹得是一曲高山流水,袅袅琴音从指尖流出,直到一曲终了才歇。
萧一听得入神,望着南宫明姝的眸子里盛满了细碎的光晕,许久,不曾听主子弹琴了。
积攒经年的情绪被这一曲浮动,他压抑不住的咳嗽一声,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咽下喉间的甜腥。
接下来的几日,别院外面总能听见袅袅琴音,路过的人都会驻足听一听,有知情者会为旁人解疑,说这是两国公主在建立友好的情谊。
而北堂静也从起初的不愿意,到最后只要琴音一响,她就会跟着舞动身子。
南宫明姝与她的交流,也只在琴音里。
她弹累了就会停下,让人带北堂静回去。
北堂静觉得奇怪,难道南宫明姝要来自己,真就是为了抚琴弄舞?
她不懂,也无从查探,每日只有南宫明姝练琴的时候她才会被允许出来放会风,其余时间都被关在屋子里,见不到任何人。
不过她的琴音很好听,总能让她情不自禁跟着舞动,每每一舞,她心中的郁结愤恨便好似会变得飘渺幽远一些,渐渐的,她也喜欢上了随着琴音起舞。
尽管没有琴音的时候,她依旧恨着南宫明姝,恨不得杀了她。
许是老天也觉得她可怜,给了她报仇的机会。
一日,南宫明姝抚琴时琴弦断裂割伤了手,忘了让人带她回去,她眼看着南宫明姝被那几个忠仆簇拥着进了房间,独留她一人在院中。
院子寂静无声,不远处的正厢房亦是紧闭着门扉,里面的人不会看见外面的人。
北堂静动了心思,心跳如鼓地悄摸行到窗前缓缓蹲下,她屏住呼吸附耳去听里面的动静。
“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主子金枝玉叶,再小的伤也要仔细处理,可不能留下疤痕。”
“谁教你说得这些话,你一个糙汉子也懂得金枝玉叶是什么意思了?”
“主子就别笑话属下了,是…是段将军叮嘱属下要时刻照顾好您,不能让您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