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从来不碰这个东西的,最多逢年过节亲人相聚玩几把刨幺斗地主,连麻将都不玩。
不过,到了跑马场外面,赵传薪却发现很多华人都在外面观看。
他拍拍一个人肩膀:「老兄,为何不进去?」
里面有临时搭建的看台,里面坐着的全是洋人。
「扑街啊!你难道不知,我们不得与鬼佬同台睇赛马啦。」
特么的,真扫兴啊。
赵传薪发现在港岛,处处都要分三六九等,华人在这里的地位就同蝼蚁那么卑微。
连看个赛马,都不能与洋人同台。
看看站在一块大石鼓上,兴致勃勃朝里面观望的华人百姓,又看看里面正在等开赛的洋人。
赵传薪有些泄气。
他这就剃头担子一头热。
自己着急改变现状,人家却似乎都已经适应了这种列强强行灌输的等级观念。
他推搡人群,前面没有一合之敌,全被他大力推开。
「吊距老母啊,挤咩?」
「吔屎啦你!」
「***!」
赵传薪排山倒海,迎来一片骂声。
他脸不红心不跳:「诶诶,都有没有素质,中午饭都快被你们挤出来了。
还有你,这么大人了,站都站不稳!
老太太,这里危险。我扶你一把,听话昂,往后稍稍……」
推来搡去,大家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硬生生挤到了最前面。
反观人群,东倒西歪,惨不忍睹。
可大家只是口头上找补找补,没人敢和赵传薪动手。
赵传薪长呼一口气:「还好我身子骨结实,不然还不让你们给挤死,这年头的人就是不懂得谦让!」
他旁边的一个老头愕然:「后生仔,我几年都未见过比你脸皮厚的。」
「我说你老头眼睛什么时候瞎的,众所周知,我这人脸皮最薄!」
「呵呵!」
老头不再搭理他。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反正来得早的位置也被赵传薪抢了。
赛马正好要开始了。
一匹匹马,被骑士牵了出来。
赵传薪掏出魔鬼水晶眼镜戴上,立刻就看清了8号「米山」。
之前听路人说看好这匹马,可就算赵传薪不怎么懂赛马,也能看出这匹马对于赛马来说,体型过于笨重了些。
看着咋像重型挽马呢?
实际上,在港岛最早期跑马场的赛马中,经常能看见蒙古马的身影。
也就是近些年来,赛事的影响逐渐扩大,才引进了不少西方马。
即便如此,现在的赛马活动中,马匹也是五花八门。
但凡觉得能拿得出手的,卖相好的,都敢上场搏一搏。
赵传薪甚至看到了顿河马的身影。
鹿岗镇最多的好马就是顿河马,简直是保险队争抢的第一目标。
作为战马,顿河马无疑是最优良之一。
随着赵传薪长身高,增体重,普通马驮着他会显得吃力。
例如在日本的时候,他本想要弄一匹马骑乘,跨上去感觉像在骑狗,遂放弃了。
日本马的肩高只有一米三左右……
比赛开始了。
赵传薪身旁的老头刚刚和他拌嘴,这会儿又忍不住说:「11号骑士骑术精湛,我觉得他会赢。」
年纪大的人就这样,话密。
而赵传薪睁眼说瞎话,为拆台而拆台:「是吗?我看好8号米山,8号是最棒的,掌声送给8号!」
老头一听就炸了:「蠢!米山用来犁田,或许能拿第一!」
赵传薪不以为意,乐呵呵道:「你老不懂不要乱说,你看米山,肩高怕是有一米七了,看那肌肉发达的样子,一看就是冠军的料!」
让你刚才骂我脸皮厚,把你气出脑溢血!
老头果然很生气,这是一种认知上的尊严被践踏后的恼羞成怒。
「蠢货!骨细,肌肉隆起,这样的马性烈才能跑。你知唔知?不懂不要乱说!」
「你老才不懂,马必须骨架子大,强壮,性子稳定温和易操控,这样才能夺冠。」
「朽木不可雕!」
「老顽固!」
两人一人一句,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旁人都听的懵了。
好家伙,马还没赛呢,一老一少先要分出个胜负?
好在,令枪一响,众马窜出去。
比赛,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