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报》鼓吹以民权立宪,而《新民丛报》则鼓吹政府开明专制。
双方唇枪舌剑,打的热火朝天。
因为《民报》在日本创刊,但孙公武阵营当中,其实已经有人目光如炬看出了日本想要侵略中国的野心,并发文揭露,被禁过一次。后来虽然没有直接再提此事,却也有影射。
日本早就对此不满,最近因为清廷批准《宪法大纲》巩固皇权,《民报》的执笔人立刻就潮了,大肆嘲讽,双方的论战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民报》开始激进的鼓吹暗杀,而《新民丛报》则反对暗杀。
日本借着鼓吹暗杀的由头,直接将《民报》封禁了。
《宪法大纲》的批准这股与时代逆流的歪风,同样刮到了西北。
齐振鹭放下报纸,愤怒的说:“眼见秋收在即,我等要着手准备了。”
弟弟齐振海在旁边欲言又止。
李飞虎还有些懵:“这《宪法大纲》,为何令飞卿大为光火?”
“君主立宪,已然成了镜花水月,凉州的贪官污吏只会变本加厉。如今唯有以暴制贪。”齐振鹭收敛了怒火,给他解释说。
李飞虎想起了一件事:“可我前些日子去天上飞,被那个洋娃子告知,赵掌柜的出门了,不知何时归来。飞卿你说怪不怪,天上飞那么多好汉,如今都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指挥的团团转。”
“你说的是赵掌柜的徒弟吧?”齐振鹭问。
“对,赵掌柜怎么收了个洋娃子徒弟?”
“前些日子王改名上门,我倒是听了个囫囵,据闻那洋娃子年纪虽小,运筹帷幄更甚其师,就是拳脚上没本事。”
王改名来凉州,是带着老吆会核心成员去大漠深处彩排的。
李飞虎捋着胡须:“这倒是让我想起,王改名所言彩排,究竟什么是彩排?”
“这……”齐振鹭摇头:“我也不知,天上飞行事古怪的紧。”
在裕盛轩已经天黑之时,天上飞太阳才落下山。
餐厅内,一群人刚吃完饭。
本杰明·戈德伯格在餐桌上铺了图纸,另一桌上还有沙盘。
大家正在喝茶。
王改名问本杰明·戈德伯格:“你怎地长针眼了?”
本杰明·戈德伯格眼睛上肿了个大包,或许换季上火引起的。
他淡淡道:“别大惊小怪,看刘艾看多了是这样的。”
旁边正擦桌子,姿态“撩人”的刘艾一翻白眼:“我长得赏心悦目,不要平白污蔑。都什么人那?”
本杰明·戈德伯格呵呵笑:“关外人。”
刘艾:“……”
此时,锅贴儿拿了量棒苞米兴匆匆过来。
“你们看,咱们掌柜随便种了些包粟,棒子个头如此惊人雄伟,你们猜猜这看着像什么?”
大家一看那颗粒饱满而挺直的苞米棒子,都自惭形秽的不说话了。
锅贴儿看众人不搭理他,有些尴尬,又取出另一棒苞米:“看,这是我从外面偷回来的一棒苞米,如此萎缩而渺小,你们猜猜这又像什么?”
这棒偷来的苞米短小,上面的颗粒稀稀拉拉十分丑陋。
这次,大家已经不能说沉默,而是有些恼了。
“锅黑子,你他妈到底想说啥?”王改名喝骂。
锅贴儿不明白大伙为何是这个反应,他挠挠头:“我言下之意,掌柜种的这棒苞米,看起来好像挺拔青松;而外面偷来这棒,看似不起眼的梭梭。”
“焯!”众人破口大骂。
天上飞对普通话的推广是成功的。
大家说话的强调。都在和赵传薪、本杰明·戈德伯格靠拢。
锅贴儿得意洋洋,拿着外面偷来的苞米说:“包粟长成这样,我一顿能吃两亩地,呵呵!”
王改名翻了个白眼:“蠢货!”
本杰明·戈德伯格学着赵传薪用牙线清理完牙齿,然后随手丢在了地上。
刘艾忙双手掐腰嚷嚷:“有垃圾桶不用,你为何要丢在地上,还得我扫,真是叫人恼火。”
本杰明·戈德伯格却吐掉了剔出来的肉丝,起身拍拍手:“好了别废话,那都不重要。现在咱们来策划一下明日的彩排。”
这损出,和赵传薪如出一辙。
若非他们一张亚洲脸,一张白人脸,或许大家都会认为本杰明·戈德伯格是赵传薪私生子。
众人立刻撂下茶杯,聚拢过来。
如今本杰明·戈德伯格已经有了这个号召力,众人须得俯首帖耳听从命令。
本杰明·戈德伯格分配好任务,几个人为一组,攻打什么地方,要如何拦截兵丁,如何避免流血冲突,说的头头是道井井有条。
最后他说:“明日,就照此彩排。”
他已经在沙漠里布置好模拟场地。
众人轰然应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