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焯,还得是赵传薪,没有他不敢干的。
切断了电报,俄人就无法调兵遣将,难道像过去那样靠驿道传递消息吗?
真狠!
因为赵传薪切断了电报线,所以西伯利亚得铁路被毁的事情,还没有传递到满-洲里。
而岭东地区的消息更晚些,同样没传过来。
张寿增有点慌了,心里暗骂赵传薪坑人。
可脸上却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豁然起身道:“普提洛夫大人好没道理,无凭无据污蔑人,我看今天没得谈了。”
说罢,转身就走。
普提洛夫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最终却没下令拿住张寿增。
宋小濂和黄仕福也觉得事情远远脱离了他们能掌控的范围,也跟着起身离开。
西伯利亚地区东段的电报线路被赵传薪破坏,但西段的没有。
沙俄宫廷很及时的收到了西伯利亚铁路被损毁的消息。
尼古拉二世刚愎自用惯了,闻讯大发雷霆:“该死,该死的,到底是谁干的,我该将他碎尸万段。下令,下令,我要你们必须抓住破坏铁路的罪魁祸首,我要将他挫骨扬灰……”
不怪他愤怒。
当初建铁路,人力物力财力,不知消耗几何。
而这条铁路对沙俄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目前可以说是西伯利亚的经济命脉。
一天不通勉强可行,十天不通损失惨重,一个月不通对经济的影响就可以用“巨大”来形容。
众大臣低头,不敢与皇帝对视。
最后,尼古拉二世看向了一个长发、胡子比头发更长,那一双蓝色眼睛让人印象深刻的中年男人:“拉斯普-京,依你的智慧,可知是何人所为?”
对旁人,尼古拉二世丝毫不掩饰暴戾情绪,唯独对这个拉斯普-京语气收敛不少。
别人噤若寒蝉,被人称为“癫僧”的格里高利·叶菲莫维奇·拉斯普-京却平静的说:“我看见了,破坏铁路的人是——赵传薪!”
他目光看向了东方,好像能穿过群山,穿过荒原,看透万里之外发生的事情。
殿中大臣有的低头撇嘴对这个神棍不屑一顾,有的将信将疑,也有的深信不疑。
因为这人多次预言,所言无有不中。
还治好了尼古拉二世的儿子的病。
坊间百姓,对格里高利·叶菲莫维奇·拉斯普-京的事迹津津乐道,都说他可以让女人神魂颠倒,他那一双淡蓝色眼眸对女人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还有说他那话儿夸张到吓人,没有哪个女人会对它无动于衷。
许多人把他视为宗教圣人。
也有人觉得他就是骗子。
尼古拉二世夫妇非常信任他,对他言听计从。
闻言,尼古拉二世脸色涨红:“赵传薪?岂有此理,又是赵传薪。电传普提洛夫少将,让他带兵剿杀此人,告诉普提洛夫,杀了赵传薪后将他尸体运到莫斯科,我要让世人看见,这种与我作对的中国人是什么下场!”
有人提醒:“陛下,铁路被毁的同时,电报线路也被切断。修复电报需要一段时间。如今想要下令,要么等电报线路修复,要么从乌兰乌德派人驱马,沿着旧驿道传递消息。”
旧驿道很糟糕,冬天坑坑洼洼,夏天积水严重,春天泥泞,可能就秋天好一些。
现在连坐火车都不成了,修铁路比修电报线路更麻烦。
尼古拉二世冷冷问道:“修铁路要多久?”
“每段铁路破坏程度不大,但距离长,或许,或许要半个月,或许要一个月才能通车……”这人小心翼翼回答。
“什么?”尼古拉二世不可置信:“我等不了一个月,我要你们全力以赴在最快时间修复,我要立即处死赵传薪!”
然后又转头看向了格里高利·叶菲莫维奇·拉斯普-京,问:“很久之前,你说训练一支特殊部队,联合日本人去围杀赵传薪,如今那支部队可用吗?”
“还不到时候。”格里高利·叶菲莫维奇·拉斯普-京说:“陛下,我所预见的,现在想要用这支部队杀死赵传薪很难。”
“哼!”尼古拉二世气炸了。
赵传薪已经被列入他的必死名单里。
……
必死之人赵传薪去了胪滨府的学堂。
他将熊皮取出:“巴雅尔,你收拾一下这张皮,给你当褥子。”
巴雅尔孛额看了看熊皮,吃惊道:“是人熊!”
黑熊小,棕熊大,对人的威胁不可容日耳语。
赵传薪又取出四只熊掌:“回头你炖了补身体吧。”
这下巴雅尔孛额更加确信,赵传薪猎了一头熊。
他摩挲着皮子,没找到枪眼和箭孔:“你怎么杀的熊?”
“用刀。”
“……”没听说过,谁用刀就能杀一头人熊。
“你自己拾掇吧,煤炭用光,就去胪滨府找人采购,会计所记账。”赵传薪起身往外走:“假如这几天俄兵来袭,你还能上马不?”
巴雅尔孛额面色平静。
他也不问原因,只是点头:“能上马,也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赵传薪咧嘴:“那再好不过,因为我从不受要挟。”
从学堂出来,赵传薪看见在台阶上抽冰嘎的一群孩子,姚冰赫然就在其列:“豆包,你过来。”
姚冰听见赵传薪声音,一脚踩住飞旋的冰嘎,揣进兜里跑来抹了一把鼻涕:“师父,嘎哈?”
“这两天你机灵些,别跑远了,一旦有人来通知撤离,立即去找丽贝卡。”
“知道了师父。”
赵传薪看他鼻尖儿和别的孩子一样冻得通红:“穿我给你的马甲了吗?”
“没有,师父,太热了。”
赵传薪拍拍他的脑袋,让他去玩。
回到胪滨府,张寿增和姚佳联袂而来。
胪滨府现在还是动员型体制,不断有新挑战出现,大家要齐心协力才能克服重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