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威廉二世很生气。
“谁他妈要跟他道歉了?你替谁做的主?”
贝特曼·霍尔维格被喷个狗血淋头。
平时威廉二世很尊重他,但此时毫无敬意可言。
由此可见他有多怒。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给首相解围说:“陛下息怒。首相仅代表他个人,最多代表德意志首相身份去道歉求和而已。”
威廉二世将手中高脚杯在地上摔的粉碎。
发泄完,他问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援军还有多久到?”
贝特曼·霍尔维格沉声道:“维滕堡步兵团、登霍夫步兵团正乘坐列车赶来,其余有的正在集合,有的同样在路上。”
威廉二世咬牙切齿:“我要让他如同狂风骤浪中一叶扁舟,被大军肆虐凌辱,让他在战火中焚身碎骨!”
他为何如此生气?
当他听说首相贝特曼·霍尔维格私下去找赵传薪求和时,心中恼火同时如释重负。
他没想过自己会踢铁板,但踢铁板有人出来递台阶收拾残局感觉也挺好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赵传薪不识抬举。
他不是说必须死一个吗?
那好,等大军一到,看看谁死好了!
陆军元帅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却说:“陛下,暂时不可轻举妄动。不如等待驰援。另外我建议将战场挪到柏林城外,我看过地图,最好设在希克顿庙宇附近,以便于我们可以全力开火,发挥炮兵优势。还要修筑工事,像沙俄对付日本人那样用上带刺的铁丝网,为包围战准备好堑壕,做好万全准备。人抓人可以用各种工具,但人抓老鼠,最好设下陷阱。”
贝特曼·霍尔维格感激的看向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
他插嘴问:“可要怎么让赵传薪配合掉入陷阱呢?”
问到点子上了。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叼着烟斗看向了皇帝:“陛下,我请求用你的名义,将赵传薪欺骗到城外。”
威廉二世顿时有种不妙预感。
而贝特曼·霍尔维格想通了什么,错愕的望向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
他猜皇帝一定不会同意,这和他私自去和赵传薪道歉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脑回路奇特的皇帝陛下却同意了:“你看着办。”
……
赵传薪是在夜幕降临时收到一封印着德皇加冕戒指印章蜡封的信。
“先生,我叫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特来给您送信,请您认真检验是否拆封。”
对面年轻人见到赵传薪的时候,反而比在汉斯·冯·普莱森面前更局促紧张。
甚至他脸上还有一丝丝崇拜。
此时赵传薪已经脱下了软金甲,穿着一件粗呢大衣,坐在脏兮兮露砖的断壁,叼着雪茄毫不在意的打开了信。
“尊敬的赵传薪先生,我想我们已经用彼此独有的方式,互有来回的斡旋,从对方那里获得了应有的尊重。我们最终垂成,这场战斗没人胜利。你以身涉险,信然,同时造成柏林沦为是非之地。我是个讲道理的人,感慨生灵涂炭,为柏林百姓生计顺遂,又鉴于你要求我亲自道歉,我将在两日后,摆下道场,亲临致歉,惟愿悲剧不再重演……”
赵传薪弹了弹雪茄灰烬问:“这是威廉亲笔信吗?”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摇头:“抱歉,先生,这我不能确定,我不愿意向您撒谎,我只是个小人物。”
赵传薪龇牙笑。
他觉得威廉二世耍猴戏呢。
道歉就道歉,竟然还要两日后?
没有地点,没有具体时间。
难不成他还要沐浴更衣,祷告两日,才肯开口?
明显有诈。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偷偷打量赵传薪,忽然道:“对了,先生,皇帝陛下的副官汉斯·冯·普莱森还让我转告您,如果您愿意,我们愿意提供食宿,让你不再饱受餐风宿露之苦。”
“客气了客气了。”赵传薪满脸春风和睦:“你看看这里,干净又卫生,废墟里兴许能捡到一些面包片,还有没打碎的鸡蛋,那些散落的餐具甚至为金银打造,这里堪称是男人减速带,就不必麻烦了。”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想起了汉斯·冯·普莱森的一些交代,犹豫道:“那么,先生,两日后,我们来这里通知您?”
赵传薪点头:“没问题。”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始终恭谨:“那么,先生,此时此刻,您的要求还有什么?”
赵传薪呵呵一笑:“我要求汉斯·冯·普莱森那傻逼离我远一点。”
“……”
已经没什么可谈了。
但赵传薪发现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没走。
他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对方,看他想干啥?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这才有些无措的开口:“先生,不瞒您说,我很尊重您,即便我们目前还是敌对关系。”
“别紧张,我没有把你当成敌人。”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疑惑:“先生,这是为什么?”
赵传薪将雪茄在砖头上按灭:“因为你对我构不成威胁。”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很受伤,他转而问:“先生,在这种被敌人包围的混战当中,最该注意什么呢?”
“问得好。”赵传薪喝彩,认真回答说:“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来的时候好好地,发现回不去了!”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