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刚到门口,有人从里面推门而出,看见身材高大穿着皮衣的男人有片刻怔忪。
赵传薪用日语问:“日本人?”
“是的,你这个家伙,想干什么?”
赵传薪抬手,收刀切其喉咙。
咔嚓。
“额……”
这人捂着脖子,双眼暴突。
赵传薪与他擦肩而过,径直进屋。
屋内人各自忙碌,并不刻意关注。
直到赵传薪掏出战神M1907,咔嚓上膛,拉栓的清脆声毕竟吸引人,众人这才舍得抬头,看见黑洞洞的枪口却是亡魂大冒。
“等等……”
有人才开口,枪声已响。
突突突突……
鲜血飞溅,案牍尽染。
硝烟,弹壳,火舌,血泊。
杀这一屋子人,也只消片刻。
待一地尸体,遍布哀鸣,赵传薪收枪出门,躲在附近的巷子里倚着墙等待。
不多时,一队全副武装的铁道守备队惊慌失措而来。
催促、咒骂混着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赵传薪丢出黑寡妇傀儡,戴好墨镜,十五声枪响连同惨叫声传来,他这才闪身而出。
弯弓搭箭,赤贫箭激射而出,连穿十余人,兜了个大圈子后将最后三人射死后被赵传薪收回。
……
吴禄贞焦灼等待,一波又一波人来了又走,却是徐世昌派来打探消息的。
一小时二十分钟左右,他看到黑黢黢的铁壳子扬尘而来,顿时松口气:“终于回来了。”
赵传薪下车,见吴禄贞欲言又止,问他:“肯定还有事没说吧?”
吴禄贞这下真不好意思了。
他低头叹气:“的确还有一事,大岛义昌威胁朝廷,要求与你对话。”
赵传薪微微一笑:“也就是给你面子。”
吴禄贞好奇问:“炭工兄,适才你做什么去了?”
赵传薪说:“清兵线去了。”
徐世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
战争发生在关外,他是东三省总督,他难辞其咎。
终于,外面马蹄声响起,吴禄贞莽莽撞撞的跑了进来:“总督,赵炭工求见。”
这是给徐世昌面子,才说求见。
事实上,是徐世昌求着见赵传薪。
“炭工啊,许久未见,你可想死老夫了……”徐世昌三步并两步上前,抓住赵传薪胳膊。
那样子,不像欢迎,倒像是生怕赵传薪跑了。
赵传薪拍拍肚子:“饿了,徐总督,甭管什么水陆杂陈,一并上来,咱们都吃好喝好别见外。”
“……”徐世昌讪笑:“要的,要的,但此事不急,有一通重要的通话正等你哩。”
赵传薪露出淡淡的笑。
他知道,肯定是大岛义昌那老杂毛的电话。
赵传薪随徐世昌去了书房,徐世昌急吼吼的摇手柄,扯着脖子喊着让接线员接通电话。
电话声筒严重漏音,赵传薪听到电话那头用日语问话,徐世昌用汉语说:“我是徐世昌。”
“徐总督,赵传薪到了么?”
徐世昌唾沫星子乱飞:“到了,你稍待片刻,我让他说话。”
然后将话筒递给赵传薪。
赵传薪不动声色的拿抹布擦了擦话筒,淡淡道:“我是赵传薪。”
“我是大岛义昌。”
“你爱几把谁谁,有屁快放。”
吴禄贞:“……”
徐世昌:“……”
那大岛义昌,可是被称为辽东半岛“太上皇”,也就是赵传薪敢这样跟他说话。
通过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可以判断电话那头的大岛义昌已经怒到了极点。
徐世昌和吴禄贞都以为大岛义昌会爆发,却听他声音低沉道:“赵传薪,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接到消息,刚刚你血洗了四-平的监督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事务所,残忍杀害沿线铁路所有守备队,你成功激起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怒火。”
赵传薪嗤之以鼻:“还大日本帝国?你们怒火值几两银子,有个几把用?你们想战,怎地还需要我沐浴更衣焚香祷告欢迎?放马过来就是。”
“赵,传,薪,你不要欺人太甚!”大岛义昌愤怒咆哮。
“焯,你,妈,大岛义昌,谁给你勇气敢绑架我的人?你干这件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是不是在一声声‘辽东半岛太上皇’中迷失了自我?你他妈是个懒弦子,别人让你,我赵传薪能惯你毛病么?”
徐世昌和吴禄贞瞠目结舌。
这简直就是泼皮无赖骂街。
但赵炭工的威胁,可是挺实在。
大岛义昌肺子好悬气炸了:“赵传薪,别忘了,我们是日俄战争的战胜国,和沙俄签署了《朴茨茅斯和约》,南满铁路沿线实施军政统治合理合法。我们与清廷签订《会议东三省事宜正约》中也有提及此事……”
赵传薪打断他:“是和我签的么?”
“这……”大岛义昌沉声道:“虽不是和你,但清廷……”
“你和谁签的找谁去,别跟我逼逼赖赖。”赵传薪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今天我把话说明白,你再敢绑架我的人,我他妈铲了你们南满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