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够了没有!”刘艺荣大怒,差点就要掀桌子,猛地一拍站起身来。
他在堂中来回走了两圈,双目冒火:“尔等身为工部官吏,眼下工部大难,却一个个在这里推诿扯皮!”
“难道你们以为,若是皇帝降罪,就是我刘艺荣一个人承担罪责吗?”
“我告诉你们,收起你们那点花花肠子,到时候谁也跑不掉!首当其冲的便是你们水部司!”
刘艺荣身居高位,又曾在地方担任过执掌一州之地的刺史。
别看他平日里和和善善,可一旦发起怒来,那股封疆大吏身上才有的威严顿时显现出来。
“下官不敢!”水部司员外郎吓得不敢抬头,赶紧乖乖认错,可一想到有性命之忧,还是硬着头皮想把事情推出去。
“下官只是觉得,刑案应该让更懂刑案的人去办理,余大人曾在地方任职过县令,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余大人刚想起身反驳,沈安的声音淡淡响起。
“刘大人,还是让我去吧!下官与顾大人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他的名字与下官都带一个‘安’字,这也算是一种缘份了!”
“再说下官到工部也有些时日了,却寸功未立,实在愧对郎中之职,愧对刘大人信任之恩。”
“如今顾大人蒙冤而死,工部遭逢大难,下官理当竭尽全力查察真相,死而后已为顾大人讨个公道!”
沈安一口气说完。
有理有据,好像生怕刘艺荣不答应似的。
其实倒不是什么瞎扯淡的和顾大人有缘,而是上次皇帝找他谈话,让沈安意识到了危机。
他身怀武功的事情,估计暴露了!
上次见皇帝之前,他和李德海有过短暂的交流,李德海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都说李德海已经不如半步宗师的行列,估计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与其留在京城被猜忌来猜忌去,还不如远离皇帝,猥琐发育!
见沈安揽下此事,其他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终于有人肯主动去送死了!
当然,陈友不在此列,他和顾永安同为言官,在工部衙门里,两人就是铁杆。
很多时候,都互相帮衬扶持,共同进退。
他并不是没想过主动请缨,可正如水部司员外郎所说,他也不懂刑案,让他去查,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
反倒会耽误了时间,让凶手更轻松的抹去罪证。
看到沈安站了出来,他微微动容:“沈大人,你可知此去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