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庚佯装中计,暗使李礼、王忠埋伏拓跋力,趁夜袭取西宁州,拓跋建英正面对阵秦军不敌,此刻在西凉州内,大发雷霆。
谋士董儒上前道:“主上息怒,西宁小城,所屯粮草不足,秦军弃了丰北川大寨,大多驻扎在西宁州,所需粮草皆由西关城供给,且途中不曾设防,我军若断其粮草,围城半月,则西宁州可破也。”
拓跋建英闻之沉思。
良久,唤拓跋路前来,附耳如此如此。拓跋路领命告退。
董儒又道:“小人年幼时,曾受高人指点,习得阵法。西夏军马,骁勇善战,不日定可熟悉。”
“何阵法?”
“此阵名为一字长蛇阵,操练简单,阵法凶猛。”
拓跋建英闻之大喜,忙令让董儒操练军马,尽快习得阵法。董儒领命告退。
七日间西夏军不曾出城搦战。
西宁州内,李庚屯兵西宁,粮草不足半月,此时大军粮草未到,甚是担忧,遂问计李智。
李庚走进行军帐中,却见李智此时目视沙盘,眉头紧锁。
“智儿亦为粮草所忧么?”李庚问道。
李智抬头见是李庚。
“回禀义父,粮草之事不足为虑,孩儿所虑者西凉州也。”
“粮草之事如何解决?”
“西宁州以西为吐蕃也,常年饱经战乱,又为西夏所扰,我军领旨平西夏,于其有利,吐蕃必肯借粮。”
李庚闻之点头。
“我军缺粮,西夏军亦知也,拓跋建英知我军西关城取粮,必定断我军粮草,西关西北有一处名曰‘百里坡’,我军可于此设伏,如此一来两路运粮,粮草勿忧矣。”
李庚闻之大喜。遂令王通密切关注西凉军动静,若西夏军马率军出城,直奔我军粮草之路,可于百里坡设伏。
王通领命告退。
李庚问道:“西凉州如何之忧?”
“西凉州兵多粮广,城高壑深,易攻难守,若非奇谋,此城难取也。”
“前几日巡城,为父亦知西凉州固若金汤。”
李峻此时进入帐中,见父亲同李智正在议事,转身欲走。
“峻儿所来为何?”
“城中无事,四处闲逛。”
李庚闻之,定然不信,偌大西宁州,为何闲逛至此?
“我军欲攻取西凉州,峻儿可有良策?”
李峻走至行军沙盘前,目视良久。
“西凉州固若金汤,若非奇谋,不易取也。”
“峻儿可有奇谋?”
“可夜袭城墙,或掘土入城。”
李智闻之摇头道:“西夏军新败,定有提防,夜袭、掘土皆不可行,徒折兵马耳。”
“如此不可,此时孩儿亦无对策。”
李庚闻之大笑,道:“无妨,为父同智儿商量许久,亦无对策。”
此时,忽然城外战鼓声响。
“报!拓跋建英率兵城下搦战。”
“打开城门,出城迎敌!”
言毕,李庚遂率军出城。
西宁州城下,两军对垒。西夏军阵中驶出一员战将。众人视之,乃拓跋怀也。
“奸人贼军,杀我兄弟、夺我营寨、占我城池,速速拿命来。”
李礼闻之,骂道:“竖子贼人,乱我边境,别说是你兄弟,你这贼人首级我要拿去,也是探囊取物。”
拓跋怀闻之,策马提枪来战,李礼亦策马提起长矛对敌。
两人斗了二十余回合不分胜负。此时,拓跋怀突然虚晃一枪,李礼赶忙招架,拓跋怀则趁机撤回,策马回阵。
李礼见状骂道:“竖子小人,只会夹着尾巴逃跑么?”
拓跋怀回到阵中,骂道:“贼人,敢与我斗阵么?”
李礼回头看了看李庚,李庚点头应允。
“有何不敢?”
此时,只见西夏军马撤开先头军队,露出一阵法来。只见董儒身站阵法中央,一手持令旗,一手持佩剑。
李庚见此阵法甚是诡异,忽而延伸、忽而卷起,宛如长蛇甚是熟悉。如果此时撤军,西夏军定以为我军怯敌。小看我等,遂令李礼率左军破阵。
李礼领命,率左军杀出。
只见李礼才入阵中,只见阵法两头突然围卷,里里外外三层皆是西夏兵马,李礼率兵左冲右突皆不得出。李庚阵前见李礼被重重包围,左右冲突,皆被挡回,甚是着急。此时前去破阵军马死亡过半。李庚遂下令全军出击,不想才入阵中,同李礼一样里里外外三层皆是西夏兵马。
李智此时在城墙上观战,见李庚、李礼深陷阵中,赶忙下令出兵。
此时城门大开,城中剩余数万兵马一同涌出,拓跋建英见秦军人多势众,阵法已乱,赶忙鸣金收兵。李庚见西夏退兵,亦不敢追,率剩余人马回城。
此战,秦军死伤惨重,李庚下令,三日内闭门不出,大军休整,加强守城巡逻。
众人领命。
西凉州内,拓跋建英此役大胜,犒赏三军。重赏董儒。
董儒行至西夏营帐中,拓跋建英见之大喜。
“今日多亏子术,若无先生今日摆阵,本王如何重创秦军?”
“承蒙主上厚爱,昔日大败,小人不曾忧虑。如今大胜,小人反倒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