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峻习得枪法十三式,罗绍夜间又密授罗家十八枪,见李峻习枪甚快,遂从怀中取出心法口诀,扔向李峻,李峻接过,见此书并无署名,书内全是空白,内心不禁生疑。
“师父,这口诀怎全是空白?”李峻问道。
“此书名为《士信心诀》,并无原本,乃为师采用秘法手抄。”
“此书同枪法一般,皆传内不传外,需夜间以火烤之,方现字迹,不可外传,切记!切记!”
李峻闻之,遂将此书放入怀中。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汝已习得罗家十八枪,又兼得心法口诀,须答应为师三件事。”
“师父请言。”
“第一件事,老夫明日将要远行,即日起,你我断绝师徒关系,无须师徒相称。”
李峻闻之诧异。
“这是为何?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怎敢忘记师父教诲?”
“罗家枪不可外传,如今外传,已是破例,三日师父,足矣。”
“拜师的时候,徒儿曾言,要将罗家枪法发扬光大!”
罗绍闻之一笑,摇了摇头。
“徒儿能有此心最好,师徒名分不过虚名耳。”
“师父,这……”
“这第一件事便不答应么?”罗绍喝道。
“徒儿答应。”
“嗯?”
“晚辈答应。”
“第二件事,即日起,昼伏夜出,在这朝阳居练枪,直至枪法熟练为止。夜间习枪,以防白日贼人偷学,此处夜间极为安静,心无旁骛,方能事半功倍。”
“晚辈记下了。”
“这第三件事,今后只可行善,不可作恶,否则老夫定废了你的修为。”
“此三件事,晚辈记下了。”
“如此一来,汝下山吧。”
李峻闻之,眼角流出泪水,人心并不是石头做的,又怎会无情?
“徒弟深受师父三日之恩,允许徒儿再叫一声师父。”
“师父!”
言毕,只见李峻双膝点地,向着罗绍叩了三个头。
“起来吧。”
李峻起身,转头欲走,罗绍突然开口。
“等一下。”
李峻闻之转头。
“师……罗教头还有何事吩咐。”
“这三日,汝观小女如何?”
“心性善良,举止端庄。”
“老夫欲将小女许配给汝,汝可答应?”
李峻闻之愕然,暗忖:此话何意?师父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晚辈同令爱年龄尚幼,且婚姻大事,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晚辈自是无妨,需禀告家父。”
罗绍闻之笑道:“罢了,为……老夫随口一提。”
罗绍又道:“不管婵儿日后能否为汝妻室,请务必善待。”
“晚辈记下了,罗教头还有何事吩咐。”
“月棍,年刀,久练枪,日后无人督促,宜当自觉。”
“晚辈记下了。”
此时,罗绍转过身子,背对李峻。
“既如此,汝下山吧。”
李峻闻之,又跪下叩了一个头,转身下山。
待李峻走后,屋后走出一人,此人须发尽白、双目有神,若李峻见到,定要喊声“师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公佑。
“三日之师,多谢方远兄了。”
“老夫说话算话,公佑兄可不要忘记当年之约。”
“自是如此,信不过老夫,还信不过秦王殿下。”
罗绍闻之笑道:“既如此,老夫此生无憾矣。”
“世子殿下,一表人才,日后世袭定是前途无量,方远兄断绝师徒关系,可否有憾。”
“祖训如此,遗憾又如何?”
杨保笑道:“何不收为义子?”
“此子为人中龙凤,非老夫不愿,方才以小女试之,亦有此意。”
罗绍又道:“老夫若收为义子,世子定言,关系重大,需禀告家父。”
杨保闻之大笑。
却说,李峻辞别罗绍,下山行至酒肆,此时已近五更天了,李峻此时毫无倦意,这几日经历过多,李峻躺在床上思绪万千,辗转反侧,不知何时而眠。
次日,李峻醒时已是正午,起床洗漱后就径往酒肆,红拂见李峻无精打采、目有黑圈。
“客官昨夜几时回来?”
李峻打了个哈欠。
“约五更天吧。”
“怎如此晚归?今日可还上山?”
李峻闻之,摇了摇头,又四下望去,并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