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处一人。”拓跋青看向碧瑶,李峻自然知晓碧瑶是四人之一。
“暗处三人,不过……”
“不过什么?”李峻忙问道。
“不过此时暗处只有两人。”
“两人?”
“是,起先小人也感到奇怪,为何世子殿下身边少了一人,世子殿下不说,小人也不敢多嘴。”
“暗处二人,可是昨晚出手那二人。”
拓跋青点了点头。
此时,李峻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多出一人到底是敌是友,是李庚故意安排,还是他人埋在自己身旁的刺客?
拓跋青似乎看出李峻所想,道了句,“世子殿下不必担心。”
李峻看向拓跋青,并未开口。
“那人隐藏极深,若非小人刻意探查,定然难以发现。不过,小人发现,那人并未有谋害之心,那人若想偷袭,世子殿下暗处二人根本抵挡不住。”
李峻闻之,摇了摇头,对于拓跋青的话,李峻不可全信,暗中那人不出手,定然有其他目的,只是时机未到。
“最后射杀守卫之人,你可知晓?”
拓跋青点了点头。
“那人只是轻功了得,若非怕暴露身份,小人定将那人擒获。”
李峻闻之点了点头,并未怀疑拓跋青所言。
“本世子问你,潜入庆州城天师派,你可有所耳闻?”
拓跋青点了点头,“先前我等并未归顺世子殿下,所以同那天师派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那现在呢?”
拓跋青明显是个聪明人,犹豫片刻,便听出李峻弦外之音。
“世子殿下放心,我拓跋一族既然归顺,自然为世子殿下分忧,定将天师派一网打尽。”
“需多少时日?”
“一日即可。”
“好!”李峻随即站起身来,拍了拍拓跋青的肩膀,“本世子并非是非不分之人,这件事办好了,本世子重重有赏。”
“是,我等为世子殿下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退下罢,有消息到广源楼找我。”
“是,世子殿下,我等告退。”三人齐声道。
言毕,三人走出房门。
“碧瑶,你可知那第四人是谁?”
“世子殿下恕罪,奴婢不知。”
李峻闻之,点了点头,并未怪罪碧瑶,只是低头沉思。不管那人是敌是友,总得想方设法,将那人逼出来,不然,整日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良久,李峻抬起头,似乎想到什么。
“走罢。”
“世子殿下,去哪?”
“广源楼。”
言毕,两人走下楼,路过柜台时,李峻不经意间看向掌柜,发现掌柜正在看向自己,眼神似乎透露一丝杀意,随即掌柜便低头忙碌,仿佛先前之事并未发生。
李峻只觉得自己花了眼,便出了客栈,翻身上马,驶向广源楼。
李峻在广源楼等了两个时辰,并未见毕弘前来汇报,亦不见拓跋青前来,便早早躺下,李峻想着碧瑶近几日休息不佳,多开了间客房,谁知那丫鬟非要以保护世子殿下为由,死活不肯去,李峻只得让碧瑶再次趴在桌子上休歇。
次日清晨,李峻方醒,碧瑶已端盆热水前来,李峻稍稍洗漱,吃了些点心,便下了楼。
广源楼今日的生意暂不如昨日,楼下的客人稀稀散散,李峻找了张桌子坐下,店小二懂事地上了壶茶。
李峻坐了半个时辰,茶喝了两壶,仍不见毕弘前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客栈外挤满了百姓,议论纷纷,半晌,嘈杂声中,走进一人。
时维八月,序属仲秋,这庆州城的早晨还是有些清凉,只见毕弘裸着上身,将自己捆绑起来,后背插着两根荆条。
“世子殿下,请治罪!”
言毕,毕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李峻见状,自知毕弘无功而返,这般模样,无非是负荆请罪、博取同情。
见李峻并不言语,毕弘又叩了三个头。
“既然你想跪,就跪着罢。”
毕弘不知李峻所言何意,只得长跪不起。
客栈外挤满了官兵和百姓,指指点点、言语嘈杂。
良久,或许是有些官吏看不下去,便一同跪了下来。
“我等恳求世子殿下法外开恩,饶毕大人一命。”
“既然想跪,都跪着罢。”李峻冷笑一声。
“小二,上壶茶。”
店小二何曾见过这等阵仗,战战兢兢将茶端了过去。
算上这壶茶,已经是第三壶了,并不是李峻口渴,而是李峻在等,等个变数。
半个时辰后,李峻冷笑一声,变数来了。
只见拥挤的客栈外,挤进来一人,李峻乍看一眼只觉面生,仔细看向那人确有几分眼熟,那人行至李峻身前,李峻这才看清,原是易容后的拓跋青。
“可有消息?”
拓跋青点了点头,随即附耳过来。
“当真?”
“千真万确,小人以性命担保。”
李峻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这群跪着的官吏,有一人眼神闪躲。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看向四周,发现李峻问的是自己。
“小人名唤杜回。”
“身居何职?”
“庆州团练副使。”
“找的就是你,来人,拿下!”
门外官兵听到号令,不敢怠慢,赶忙上前。
杜回索性不再伪装,站起身来,夺过官兵佩刀,顺势砍杀一人。
“杀人啦!”
客栈外百姓见此阵仗,四处逃散,跪着的官吏亦慌忙避开。
此时的毕弘倒显得冷静,这杜回定是细作,若想保全性命,定要把握时机。
“杜回,你要造反么!来人,保护世子殿下。”毕弘突然站起道。
李峻见状一笑,这毕弘到底是为官多年,知晓如何带功立罪,李峻明暗处高手四五位,需要官兵保护?不让官兵拿下杜回,反而保护自己?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