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峻闻之,点了点头,这该如何是好,尊师已去,不知师叔是否可扭转乾坤。
“多谢李管家,告辞!”
“世子殿下言重了,老奴恭送世子殿下。”
李峻走出书房,内心仍惴惴不安,遂径往李智住处。
此时李智并未歇息,房中亮着一盏孤灯,手中握着兵书,若有所思。
“义兄睡否?”
李智闻门外之声,遂起身前来开门。
“拜见世子殿下。”
“无须多礼。”
言毕,两人步入李智书房。
“义兄何不早睡。”
李智闻之,叹了口气,“天下动荡在所难免,身为人子,不能替父分忧,又怎能安睡?”
“义兄言重了,尽心即可,义兄曾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又何故多愁?”
李智闻之一笑,“话虽如此,不求胜,但求自保。”
“义兄可知,先前造访王府黑衣人,系何人?”
“知道。”李智点了点头,“不过此事,义父并不想让世子殿下知晓。”
“为何?”李峻疑问道。
“有些事,还是不知为好,义父也是为了世子殿下安危着想。”
“义弟也想为父分忧,劳烦义兄告知一二。”
李智摇了摇头,“此事关乎世子殿下安危,不敢告知。”
“当真不说?”
“世子殿下莫要为难,时机成熟,世子殿下自会知晓。”
“唉……”李峻叹了口气,“时逢乱世,不知何事可为,亦好过自我慰藉。”
李智闻之,思忖良久。
“世子殿下,义兄有一计策,不知是否可行。”
“速速道来。”
李智附耳如此如此。
李峻闻之,眉头紧锁。
随即,李峻看向李智,“不知此计是否妥当。”
“‘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 必作于细’世子殿下若能依计而行,或可为一变数。”
“既如此,多谢义兄指点,义弟自当竭尽全力!”
“世子殿下言重了,此计为义兄擅作主张,世子殿下万不可声张。”
李峻点了点头,“义兄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如此便好。”
“既如此,义兄早些歇息,义弟告退。”
“恭送世子殿下。”
李峻辞别李智,径入幽竹斋,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随即起身,翻看《中孚枪全经》,毕竟若想实施计划,还得加强自身。
……
两日后,中秋佳节如期而至,秦王府张灯结彩,到处欢声笑语,李峻却提不起半点兴致,默儿戍守西关,除非父亲手令,否则不予回府。婉儿因为此事,故意赌气,躲在姑妈家中,亦不回府。这两日,李峻除了同碧瑶练武,就是翻看枪法秘籍。
未初三刻,李峻午睡方醒,碧瑶风尘仆仆赶来。
“世子殿下,万花楼来消息了。”
“什么时候?”
“方才,万花楼小厮送来一封信件。”
言毕,碧瑶取出信件,递给李峻。
李峻接过来,取出信件,映入眼帘的是“朱砂唇印”,这是当初同柳依依定下的标记,李峻数了数纹路,并非伪造,随即打开。
“东辽长白山天师派,欲以武乱禁,掀翻整座江湖,趁机祸乱中原,以图渔利。据探子所报,天师派于各藩王之地,皆有窝点,且不止一处,多隐藏于门派之间。少林寺智平长老为天师派中原总舵舵头。”
李峻览毕,随即将信件丢入火盆。这万花楼柳依依办事效率,倒是出乎所料,仅仅两日便得到如此情报,如此看来,当初劝其归顺,实在是下了一手好棋,倘若撕破脸皮,当真头疼。
这天师派行事作风,实在是令人不齿,他若敢以武乱禁,本世子就给他来个马踏江湖!
“碧瑶,去趟万花楼传句话。”
随即,李峻附耳如此如此。
“是,奴婢告退。”
……
是夜,月如冰轮,花若锦屏。月光洒地同披纱,桂香漫天似争芳。普天同庆,举国皆欢。四处烟花起,万家灯火明。一缕秋风拂人面,几许离愁入己心。正是,月儿圆圆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家团圆共赏月,几家离散灯火留。
整座王府外紧内松,府内灯火通明,三五成群,饮酒赏月。府外寒光阵阵,成群结队,四下巡逻。
王府的宴席上摆满了山珍野味,桌前端坐两人,一人是李庚,一人是李峻。
两人满脸堆愁,一言不发,就这么坐了半个时辰,忧国、忧民、忧天下。
良久,李庚站了起来。
“峻儿,今日中秋佳节,你我父子二人对饮一杯。”
“是。”
随即,李峻起身,端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接着两人又坐了下来,不发一言。
“父亲,孩儿吃饱了,孩儿告退。”
“你这……”
当李庚抬起头时,李峻已走出屋外。
李峻在府中转了半天,无处可去,随即步入幽竹斋,爬上了屋顶。此时,李峻心乱如麻,默儿在西关如何?婉儿是否好好吃饭?娘亲在彼岸过得如何?
深秋时节,月下微凉,李峻衣着单薄,望向天边。
良久,传来爬梯之声,接着出现一个人影,李峻看去,正是初霁。
“世子殿下,可让奴婢好找,这天气寒冷,也不多穿些。”
言毕,将外衣替李峻穿上,李峻穿上外衣,才发现这外衣乃余姚亲手缝制,多日不见,不知平阳县此时如何,那叶松可有作为,余氏三兄妹是否过得安好。
思毕,李峻看向初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