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胡忠国念子心切,自己也不好相问,便说道:“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老先生有难处,我理应相助才是。”
胡忠国泣道:“只盼将军告知,吾儿如今是死是活,老汉便心满意足,若能让小儿回家,令我父子二人团聚,老汉毕生感激将军大恩大德。”
韩童月摇了摇头,叹道:“老先生,实不相瞒,我叫韩童月,只因敬佩岳飞为人,故而才在背上刺下四字,我并非是你口中的岳飞将军。”
胡忠国听罢,怔怔的瞧着韩童月,神情掩不住的失落。
回想起方才自己向他下跪,求他寻子,此刻心中希望却霎时间化作泡影。
不禁恼羞成怒,冷冷说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韩童月微笑道:“老先生不必灰心,我虽然不是岳飞,但我与他有八拜之交,背嵬军中,我也认识几个人,不知道老先生如何称呼,你儿子又叫什么名字?我此行正是去找岳飞的,我已约了人一起,相信不出两日,便可知晓你儿子的下落。”
胡忠国只随口说道:“老汉叫胡忠国,犬子叫胡阿牛。”
眼中却是变得暗淡无光,心想岳飞早就死了,这厮定是记恨自己把他当做金人,他怀恨在心,故意说这话来消遣自己的。
胡忠国越想越气,冷冷哼了一声,说道:“还找什么,你已经找不到了,我也不指望你,干脆大家都别找了,孤身一人,倒落个逍遥自在!”
韩童月听罢,眉头微蹙,问道:“方才你说如今战事已了,背嵬军解散,难不成金人已被赶出我中国之地了么?可我前日还在中都府,我看到的,可并非如此。”
胡忠国咕噜噜喝了几口酒,冷笑几声,自顾自的说道:“我真是老糊涂了,我还以为真的天神下凡呢,也罢,你只是江湖散人,我看得出来,你虽然有点本事,但整日逍遥寻乐,这天下发生大事你都漠不关心…我真是瞎了眼了。”
韩童月见他话中带刺,再问下去,他未必会尽实回答。
而胡忠国亦是越瞧韩童月,越觉得不顺眼,两人话不投机。
韩童月只觉索然无味,便从怀中取出两锭白银,放在桌上,说道:“我在湖边凉亭与人有约,你只载着我到湖中随便转转即可,等他来了,你再将我送回去便好,酒食再加上小船的费用,应该够了吧?”
那两枚银锭,足足有二十几两,相当于胡忠国好几年的收入。
经过先前这么一番闹腾,胡忠国虽然不愿再做韩童月的生意,但瞧着白花花的纹银,着实令人垂爱,寻思道:“这小子虽然可恨,但我凭什么和钱过不去。”
想到此处,心中不禁通畅,将银锭收入囊中,说道:“够了够了,我这就去划船,客官请自便赏景。”
便到船尾握起双橹,一来一回划着,小船就这么在湖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