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飞道:“方才吃醉了酒,都是胡言乱语,西湖是大家的西湖,爱来打渔也好,戏水也好,都不关我事。”
韩童月道:“这才像话。那我便饶你这一次。”
两人恩怨已解,但阎婆心中却是十分紧张。
林一飞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她自然心知肚明,向来只有他欺辱别人的份。
今日受此奇辱,他怎会就此善罢甘休。
瞅了瞅林一飞,寻思道:“他要报仇,只待下了船,随便叫些武林高手,拿下此人,那是易如反掌,可若让别人将这功劳抢了去,势必要失去他的信任,没了他这个靠山,日后万花楼在临安怎有立足之地。”
脑中急忙寻找对策,忽然灵机一动,拉着林一飞的手,微笑道:“林公子,你脸上有些淤青未消,昨儿有一个江湖郎中,卖了一味药,说是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得了,只得委屈委屈,到里边儿去,我与你上药。”
阎婆转身又向韩童月躬身行礼,说道:“公子爷,方才多有得罪,待老身为林公子上过药后,这就摆酒设宴,向公子爷赔罪“
林一飞微微一愣,明明这两日都在这船上风流快活,哪儿来的江湖郎中?
但见阎婆眼珠滴溜溜直转,似乎话里有话。
什么疑难杂症都治得了,想到此处,林一飞随即明白,阎婆暗中所指,她是说,无论对方有多么厉害,都有办法治他。
心中大喜,说道:“是是是,这脸上着实刺痛的紧,劳烦兄台稍歇,待我上完药后,再来赔罪。”
韩童月道:“你自去上药便是,我这人向来讲理,咱们既已说清,你便无须再向我赔罪。”
说罢,转身便欲离开。
林一飞见他要一走了之,心中一慌,自己可是连对方姓名都不知道。
倘若真的趁着这会儿功夫,此人拍拍屁股走了,再要报仇,那可就难了。
但若现在开口相问,他势必怀疑自己有所图谋,免不了又要挨一顿打。
想到此处,心中忧虑,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