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声怨语,苏谨言实在无话可接,难道伺候他这么一个无功无名之辈沐浴就可让她涨脸了?
这不应该很是丢脸吗?
不对呀,被嫌弃了才更丢脸。苏谨言很是无奈,他真没有这个意思。
噗嗤一笑。
红鸢见苏谨言低头不语,甚至是抓耳挠腮不知怎样的表情。红鸢笑道:“红鸢知道公子乃是真心之词,红鸢这是逗公子玩呢,还请公子莫怪。说真的,红鸢从未服侍过人沐浴过,一开始这心里是抵触的,心生厌恶,可这一时,红鸢倒是真的觉得红鸢无福。公子,红鸢这就退去,红鸢就不打扰公子沐浴更衣了。”
红鸢不待苏谨言开口,她便朝苏谨言福了一礼随而退去。
红鸢退至外间,娇笑道:“公子,红鸢在外候着,可有吩咐,唤红鸢便是。”
浴房内,热气腾腾,苏谨言被热气熏得额头上直冒汗,头心窝热气直涌。
……
雅阁上,十戒呼呼大睡,苏谨言立于阁道上,湖风拂面,凉凉的。
夜色浓墨,苏谨言思绪连连。
苏谨言接触了大先生南宫文轩,苏谨言对修真界有了向往,可至今他却无缘踏足修真界,苏谨言懂这是为何。
南宫文轩曾言,修真者是人可又非是一般人,七情六欲于修行之人是一道坎,苏谨言就是过不了心中的坎。
苏谨言并非心系天下苍生之人,他只求活得简单活得干脆与世无争,可最近所发生的事让他似乎与他的心愿背道而驰,可当他遇上那些事,苏谨言做不到袖手旁观。
这世道恰逢乱世,苏谨言心里是很厌恶这世道的,他没有能力改变这一现象,他不求这乱世中能有所作为,却时时又会陷入乱世中不得自拔。
南宫文轩为他打开了修真之门,苏谨言执意走这条路,可总感觉总是修道无门,他身体里有一股力,而他用不上,这让他有一种挫败感,走上修行路却不似修真人。
苏林是他心中最大的坎,苏谨言想多陪陪苏林,苏林人将老了,他将如何安顿苏林是他最大的心结。
还有,苏谨言实际上不知他明天将会怎样,又会在哪,苏谨言的内心其实很复杂,并非如他外表般淡然无浪。
今晚上蝶庄主的话让他有了新的考虑,他想为苏林在凡尘找一个靠山,苏谨言想去修真界看看,苏谨言想为他的人生打开一扇门,他不再想碌碌无为,他想搏一搏拼一拼,即使命没了,苏谨言也想去外面的天地看一看。
次日,苏谨言再见蝶庄主,他应允了蝶庄主的请求,苏谨言愿意作为蝶清影的先生。
苏谨言要回一趟祥林雅舍。
祥林雅舍,蝶庄主自是知晓的,蝶清影为何一人去了开封城,为何到过曹门大街走进祥林雅舍,皆是蝶清影偷听到他和蝶夫人的谈话。
苏谨言应了蝶庄主的请求,这祥林雅舍书铺自是得关门,苏谨言就得回去一趟,这一趟他回祥林雅舍还要把苏林接来蝶舞山庄。蝶庄主想让蝶舞世家的五福老与苏谨言一同前往,苏谨言婉言拒绝了蝶庄主的好意。
蝶庄主令人备了马车,马车候在庄内,苏谨言不好拒绝,他和十戒上了马车。
马车夫嘴上轻喝,手中马鞭一挥,马鞭扬空而舞,鞭声清脆,马车缓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