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蔚和张庭明白欧阳振亭不厌其烦苦口婆心都是为了他们着想,李蔚和张庭都是点头各应了一句。
三人不再言语,继续往前。
沁园春院沁园阁。
好一位少年郎!梅若华心忖:儒雅风流,观其气息,可不像是雪见所言是个练家子呀?他身旁的绝色佳人气质清然,非也是江湖中人。
苏谨言和南宫依依并未端起杯盏,两人静坐未语,南宫依依心里对梅若华则是赞赏有加,少女如画,清纯脱俗,如她一般年纪,在乱世之道,竟然有这一份庞大的家业,即使是祖辈留下来的,这能守去家业那也是不易。
少女衣袍素净,却透露着一股特别的气态,少女那双如水的眼眸里,并未有丝毫的稚嫩之意,明眸平静如水,倒是显得她沉稳干练。
苏谨言无甚想法,苏谨言最近美女见多了,许是早已见美心中无波澜,少年是有心悦之,可不会见美就欣喜万分,少年如喜爱之事其实还是懵懵懂懂,别人对他好他就会加倍对他人好,惜之爱之,可非男女之情。
当然,青春萌动,火热之心是有之,可少年仍会止于礼乎。
爱美之心苏谨言有之,可非欲望使然。这一时,苏谨言心里在想着雪剑和少年的事。
这不见雪剑,来时路上可见大街上有官兵身影,苏谨言倒是有些忧心雪剑和少年的处境。
观之情景,苏谨言自嘲他瞎担心,眼前女子明眸平静如水,显然雪剑和少年无事。
苏谨言出来的时候,官兵还未至祥林雅舍门前,他在进沁园春巷时才见到些许官兵,苏谨言若是知道大街上的官兵现在是随处可见,城门已关闭。
苏谨言就不会自嘲他瞎担心,他的担心未必是多余的。
“苏先生,若华不才,却甚喜先生之墨宝,故而请先生来沁园春院一叙,若是扰了先生雅性,还请先生见谅。”
一言一字,不快不慢言来,音甜糯美,听之如有春风拂面,如似暖阳映身。
“不敢,苏某才疏学浅,当不得梅姑娘先生。”苏谨言微笑以礼。
梅若华眸光微垂,言道:“未见先生之前,若华自以为如先生这般年纪便有之墨宝者,堪比先贤之文墨,天下虽大,绝不会有之。可如今相见,先生不仅年小于若华,且先生平易近人怀才不骄虚怀若谷,实乃令若华敬之,若华又为之前的想法感到汗颜。”
梅若华言出,南宫依依虽面不改色,心湖却是涟漪圈圈。心忖:那可不是,若不然父亲怎会让十三师叔上祥林雅舍请他到西京大学府竹林轩一叙。
苏谨言未曾想过他是什么大才,祥林雅舍中的字画多为临摹,虽有他题诗作的丹青,可与先贤相比,苏谨言还真无这个念头,梅若华如此佳赞,苏谨言真不知如何应话。
比肩先贤,自是不敢言。再言不及,话过则虚伪。
汗颜,汗颜,谁汗颜?苏谨言心中徘腹,苏某才汗颜。
梅若华并未让苏谨言尴尬多久,她珠唇轻启:“若华在先生面前,自不敢以学生自称。若华从小极是爱墨,只求先生能割爱把书铺中的字画让于若华,若华心中便十分欣喜。若华还请先生能割爱。”
梅若华似乎无意,可她提及不敢以学生自居,苏谨言心生惭愧。
汗颜,汗颜。苏谨言头顶上都快渗出汗珠。
何来割爱之说,祥林雅舍里面的字画本是为了谋生所作,是拿来出售的,又有何不可呢?
苏谨言平心静气,言道:“梅姑娘厚爱,苏某惭愧。这店中字画本是用来出售的,姑娘喜爱,苏某荣幸,祥林雅舍的字画苏某分文不取,姑娘即刻可着人随苏某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