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金光灿灿,佛光普照。

易容之术,这易容之术太过神乎。

百里明月垂眸凝思,心忖:依依怎会有如此高明的易容之术,她是怎么做到的?不对,这应是修士的手段,依依是修士?对,她是修士这错不了,她的修为应是很高,才会随意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和声音。

春水和南宫依依,雪剑则是有说有笑,她没空想这些,况且她偶尔会看看苏谨言,她哪里有闲情思考南宫依依的易容之术啊。

雪剑是雪剑,相貌如何改变,她还是雪剑。

马车已至天泉山脚下,夜莺喊了一嗓子,马车朝山上行去,七拐八绕,巳时末马车停了下来。

众人下得马车,抬眼望去,天泉寺就在眼前,回头看去,居高而望,开封城尽收眼底,站在高山观望,开封城似乎并非那么广阔,楼房仿如蚂蚁盘居。

“夜莺,一起。”南宫依依朝夜莺招招手。

“好。”夜莺本不想上去,南宫依依唤她,她不想拂了未来主母之意,况且一道而行的话,彼此可以增加感情,将来好相处。

夜莺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思,神灵就在眼前,去问问也好,至于问什么,她不说来谁会知道呢?

停靠马车的地方至天泉寺主殿还有一里山路,马车不能上去非是山路崎岖,这一里路有马车道,香客于此处停靠马车,徒步而行才显得心诚,当然,权贵者未必如此,边上还有一阶一阶的石板道,行人徒步多于石板阶道而行。

正月十九非是节日,一个平常的日子,上山来烧香拜佛者并不多,可并非无香客而至天泉山。今日清风和煦阳光明媚,还是有不少人上山踏春烧香拜佛。

苏谨言这一些人便是,当然,苏谨言他非是上山踏春,更非烧香拜佛。

佛也好仙也罢,求之不来。

父母离世前,苏谨言何未没有求过佛拜过神,那时的苏谨言以为心诚则至,金石会开,有求必应。

父母离世后,苏谨言才知金石不会开,有求未必应,磕得头破血流,佛也好神也罢都不会帮助他,非他心不诚,苏谨言明白生老病死并非神佛在掌控,闯王爷管不着人,闯王爷只管地府的事。

自此之后,苏谨言就再也没有拜过神佛。

姑娘们要来踏春烧香拜佛,护花使者唯他舍其谁,当仁不让。

父母离世已有八年了,这八年间苏谨言这是第二次踏上天泉寺,这一次是陪姑娘们来,上一次至现在已有六年之久,非是上山烧香拜佛,是来寻天泉山十里之湖的,为了寻到天泉山十里之湖,十岁的苏谨言求见了普能方丈。

普能方丈告诉苏谨言天泉山非有十里之湖,天泉寺未有苏谨言所言的小和尚。

苏谨言想到了十戒,于祥林雅舍南宫依依告诉他要来天泉寺,苏谨言便想起了十戒。

眉清目秀的十戒会不会是当年他随父母来天泉寺所见到的小和尚?苏谨言认为是的,可十戒未言他是,苏谨言还是认为十戒是天泉寺后院扫落叶的小和尚。

苏谨言相信是。

一行人在外殿门前香炉烧了纸钱点了香。

唯苏谨言未行拜礼,姑娘们并未说啥,苏谨言却忍不住神识传音询问南宫依依怎会拜佛神,难不成神佛唯独他求不来。

南宫依依微微一笑,神识传音回苏谨言,非也,非也,她拜的非是神佛,她拜的是她自己。

苏谨言是越听越糊涂,何谓拜自己?

南宫依依未语,指了指她的心房,冲苏谨言一笑,提着裙摆,追着四位姑娘的背影而去。

五位少女进了外殿,苏谨言还站在殿处。

“拜自己,为何拜自己?”苏谨言喃喃道:“有拜自己的吗?依依为何拜自己?”

心。

苏谨言知道南宫依依指的是她的心,南宫依依拜的是她的心。

苏谨言唇角勾起似火莲无声绽放,莲开艳灿。

非是拜心,实乃问心。

心有所求非是求神拜佛,问心净心莲自花开。

南宫依依是在问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