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太皇太后,请问您到底是谁,您还是那个当初为了自己父母的下半辈子就义无反顾地走进深宫的豆腐女吗?您还是那个豆蔻年华就要和父母为了省钱就半夜推磨的家中长女吗?”
李慈安被这些犀利的言语撕开了自己长久封闭的内心,这些年来,自己对朝堂的掌控愈发严密,对于地方势力,如果不威胁自己,也大多选择姑息政策。那个年轻时尽情展现自己芳华的太皇太后,现在愈发喜欢以宽厚慈母的形象待人,却没曾想,换来的尽是蹬鼻子上脸。
李慈安烦躁地盖上茶碗,刘瑞与杨林也是知趣。
“太皇太后,微臣告退,恭祝太皇太后万福。”
“五年,我只给你们五年时间,五年之后我将会将你们的基业吞并,来让大夏再次伟大,我能让大夏中兴一次,就能再来一次!”
“那就借太皇太后吉言,五年之约,下官定铭记在心。”
李慈安像是没听到一般,无视了两人的退出,仿佛盯着的角落里有什么是至宝一般。
在盆盆迸发出来的花中,有一个黑不溜秋的物件,细细嗅来还有着豆香味。
那是一套石磨,是当时李府被烧后唯一抢救出来的东西。
说来也是,李家夫妇成亲之后唯一一件硬物件就是这石磨。他们凭借这石磨在城南挣出了店面,养大了如花似水的女儿与聪颖可爱的儿子,所有的所有却在冬日的一把火中付之一炬,徒留下这石磨与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儿在这世间,仿徨。
随着金乌西移,屋子里光线黯淡下来,影子越拖越长,直到融入从地底升上来的阴影之中。黑暗中传来太皇太后的几声呢喃。
“唐才人。”
“孙美人。”
“赵昭仪。”
“钱妃。”
“周贵妃。”
“老太后。”
“哀家让你们在下面等了好久啊,姐妹们不会怪罪哀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