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内心震动,眉心紧锁。
"陛下,草民真不知您所指何事!"
"你真不清楚?”李世民眉心皱紧,双目炽热激动,“裴叔,朕期望你能坦诚相告。若非确凿证据,你觉得朕会在深夜亲自前来吗?”
"草民,真的不明白陛下所言!”裴寂神色坚定,混浊的双眼中透出决然,“陛下,您口中的婴儿、孩童是何人?为何认为是草民带走了他?”
"裴寂,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若非顾念你辅佐李唐数十年的情谊,你我此刻便无交谈之地!”李世民眉头紧锁,怒容满面,冰冷的目光宛如利刃出鞘,“裴寂,这是你的最后时刻,望你能抓住!”
"陛下,草民确实不知详情!”裴寂一脸困惑,紧咬牙关,仿佛在坚守着什么秘密,“昔年乱世,流离失所的婴孩无数,陛下何独执着于此子?”
"裴寂,你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李世民面色铁青,怒火中烧,“既然如此,你休怪朕心狠手辣!”
话音刚落,寂静的夜色中传来纷乱的踏雪声,虽仍有寒风呼啸,却夹杂着战马的嘶鸣!
伴随着那嘶鸣,裴寂意识到马车之外,已站满了侍卫!
"裴寂,朕并不想取你性命,但这事,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李世民明亮的双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朕希望你能为自己留一线生机,无需因这件事将自己逼入绝境!”
"陛下,既然他们已降临,看来微臣逃脱不了宿命了!"裴寂嘴角颤抖,脸色苍白如纸,却又透出一股坚决之气,"陛下,恕我愚钝,不明白您的意思,我也从未劫持过任何孩童!"
"呵!"李世民双目紧闭,深深吸气,面容冷若冰霜,"裴寂,如此说来,你已决心赴死!那个孩子对我意味着何等重要,你应该清楚!但你此举,无疑是与我为敌!凡是我之敌,必除之!"
"陛下,下令吧,我虽死无憾,只求陛下宽恕我家人,他们和我一样清白无辜!"裴寂慢慢起身,跪倒在马车旁,"陛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来世,臣定当奋力报答陛下的厚恩!"
话毕,裴寂站直身子,掀开车帘,向外走去!
然而——
裴寂步出车厢,周围竟空无一人!
尽管地面留着数不清的浅浅足迹,却不见半个人影!
仿佛方才那股浓厚的杀意只是他的幻觉!
正当裴寂困惑之际,车厢内传来李世民的声音:
"裴叔,明日起程离开长安吧!这城已非你安居之地!"
此时,裴寂突然发现身旁立着一名戴着狰狞面具之人!
此人周身弥漫着令人心寒的杀气!
显然非他所能抗衡的存在!
而刚才的杀意,比此刻更为强烈!
恐怕当时在马车外,至少有数十人窥伺!
"裴大人,请下车!"
冷硬的话语,不容置喙。
裴寂面露惊愕,忙走下马车。
刚一下车,裴寂猛然抬头,却发现马车上空荡荡的!
仿佛刚才那个如同幽灵般的身影,只是他深夜见鬼的幻象!
裴寂倒抽一口冷气,心慌意乱。
就在这时,驾车的马夫从远方飞奔而来,跃上车驾,挥舞长鞭,狠狠抽在马匹身上!
"咔嚓咔嚓……"
车轮滚过青石板的响声在静谧的夜色中回荡!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裴寂独自站在大街上,耳边除了北风呼啸,还有些许悉悉索索的动静!
那声音,似乎正是那些家伙撤离时留下的!
裴寂在原地站立许久,目光投向"醉仙楼"的方向,仰天长叹!
黑暗褪去,东方渐露曙光。
李杰躺在大门旁,发现门前多了一个包裹。
裴庆打开包裹,激动不已,立即递给了少年李杰。
李杰揭开,里面尽是些奇奇怪怪的物件!
五彩斑斓的衣物、手帕、头顶的装饰品,还有一只已发黄的手镯!
这些物件的价值,加起来也不过一两纹银。
可为何这样的物品,会出现在"醉仙楼"门前?
究竟是谁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