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兄长死了之后,豫章被夺也就算了,诸臣皆欺本侯年幼,处处与本侯作对。刚才收到消息,广陵太守陈登率军四千,屯于江都县,江都县与曲阿隔江相望,陈登显然是想报本侯去年攻匡琦城之仇。”
“陈登出兵江都,这……”张昭也感到疑惑,目前,江东三郡仅丹阳郡与庐江、九江隔江相望,受到陈飚的压力。吴郡与广陵隔江,但广陵兵力有限,从未有过兵临江边、威胁吴郡的情况。
“这就有点不对了?”
“如何不对?”
“陈登兵力少,驻军江都,此举显然是配合陈飚,目的是牵制我军兵力,他驻军于此,不管过不过江,我军都得在曲阿留兵,看着陈登。”
“只是奇怪的是,陈登曾在平定吕布时立下大功,曹操封其为伏波将军,对其甚厚,他应不至于投靠陈飚才对。”
“曹操与陈飚多半已有盟约,如此,陈登才会助陈飚一把!”孙权猜测了一下。
“仍是不合理,曹操与陈飚罢战,乃是因为他需要对抗袁绍,无暇顾及陈飚,但他绝对不希望陈飚强大。”
“陈飚攻下豫章,恐怕已经超出曹操能接受的程度,曹操还不可能助力其夺我江东。不管怎么看,陈登都没有帮助陈飚的理由。”
“陈登与陈飚同姓,莫非有关系?”孙权又猜测道。这个猜测张昭就没办法解答了。
“主公勿忧。”张昭叹了口气,主公还是太年轻了,遇到事情就慌乱:“陈登此人也是才华卓绝之辈,但他行事谨慎,不善战事,筑城坚守他在行,率军攻略他可不在行。他驻军归驻军,却不敢真的过江。”
“主公刚继承江东基业,不服者众多,想趁机捞便宜的也大有人在,这些都只是小伎俩。孙辅一事已解,孙暠已退兵,昭义中郎将也将孙暠抓到吴县来了,山越叛乱虽声势浩大,但虞仲翔必能说服他们;陈登驻军江都,只不过观望而已,主公不必理会……”
“如此,真正影响到大局的,便是宛陵战事。如公瑾获胜,击溃陈飚,江东大定,如公瑾败北,则江东大危,其余均不足为虑。”
听了张昭的话,孙权心中大定。这段时间遇到的难题虽多,可不是照样一一解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