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不知道肯不肯去房州,等度过了眼前这难关,要找她谈一下,反正她如今孤身一人,在哪呆不是呆,赵龙吟心下想道。
李清照写一句,就有人传一句出去,等她写完,四周响起一片叫好声,各种溢美之词纷至沓来。但是还是有人不停地在起哄,说李大家都已经写完了,赵公爷该得了吧。这把赵龙吟的匪气又惹起来了,妈的,李大家这么好的词不去欣赏,还在这里哄叫,这不是明显冲着自己来的吗?不就是背诗词吗,老子背几首噎死你们。赵龙吟搜了一下脑子,把已经流传开来的剔除,先来一首郑思肖的《寒菊》吧。
“诸位高才,诸位高才,稍安勿躁,小子刚得了一首,现在便念与大家,不知哪位高才方便,替我录写一下。”他字写得太差,拿出手来只怕会贻笑于大方之家。
“我来吧。”李清照重新铺了一张纸,提笔静等。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赵龙吟念得很慢,一边念一边思索有没有错漏,如果出了错漏,这帮人的唾沫能把自己淹死。
李清照写完,搁笔笑道:“赵公爷果然文思敏捷,数息之间便得了这样的佳句,且诗意高远,颇有陶潜先生之风骨,与此诗相比,老妇的这首醉花阴,就显得有些绵软了。”
众人见李大家如此评价,就停了纷扰,各自品味起这一诗一词来。
这时那个赵伯玖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走到李清照跟前说道:“赵公爷果然是少年英才,诗固然是好诗,不过,赵公爷,可否再作词一首,若能在临安街头巷尾传唱,也是一段佳话。”
“是啊,是啊”,裘知府也站起身来,“赵公爷,可否再来一首?”
赵龙吟就很烦了,我的芝加哥打字机呢,妈的,扫了他们!
“那我再吟一首,诸位且听吧。”
“掩鼻人间臭腐场,古来惟有酒偏香。自从来住西湖畔,直到而今歌舞忙。呼童伴,共秋光,昨夜西风一夜霜。已过烂熳开时节,空余残蕊抱枝干。”这是辛弃疾的鹧鸪天,赵龙吟随便改了下,以后这首词辛弃疾要是再写,就算是抄袭他赵龙吟的了。
念完这首词,赵龙吟不想再跟这帮人纠缠,带着赵伯琮,陆游扬长而去。
临安皇城,浓华殿内,赵构,潘贤妃,张婕妤,吴才人坐着闲聊,几张纸在他们手里传来传去。
“啧,这李大家的词还是这么婉约清丽,如今她有五十岁了吧。”张婕妤一边念着那首如梦令,一边说道。
“差不多这个岁数了,听说如今寡居在清河街,平日里不怎么抛头露面的。”潘贤妃接了话头。这个潘贤妃就是在建炎二年政变中受惊吓而亡的元懿太子赵旉的生母,自从赵旉死后,就一直郁郁寡欢。
“赵龙吟这一诗一词也算上等。”张婕妤继续品评道。
“诗词是好的,就是太过硬直了。”赵构捻着一张纸,凑到灯光下细细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