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看起来,神情颇为疲惫,脸色也有几分不自然的蜡黄。
在他的身上,则穿着一件浆洗的有些发白的官袍,不过即便如此,还是能清晰看出,这件官袍,竟然是象征着五品官员的红袍!
堂堂五品官员,身上竟然穿着这么一件破旧官袍!坐的,也是一辆瘦马拉的破车!身边,更是只有一个老仆,连个随从都没有!
这要是说出去,估计满大唐,就没几个人会相信!
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在这个官本位的年代,别说是堂堂五品大员了,就算是王孟才这样的七品县官,只要他想!锦衣华服!高马车架!甚至金山银山,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像是眼前这位五品官,竟是把自己弄得这样寒酸,一举一动,连个好一点的百姓都跟不上,那么他的身份,也就毫无疑问了!
他就是:山东巡抚,马周!
“哎,没想到,咱们还是迟了一步!”
费力的从车厢上走了下来,马周揉着酸麻的腰杆,对着远处的海面苦笑一声。
他前几天,刚忙完青州的土地丈量事宜,想着距离萧寒这儿不远,马周就投了帖子,想过来再找萧寒研判一下土地归公的事情。
毕竟当初,萧寒跟他说的那些新式政策,着实给了他不少的启发,也让他接下来的工作,好干了许多!
可不成想,他这次赶来,刚刚到了安平县,就听县里人说:萧寒他们可能要在今天启程离开。
结果,听到这个消息的他立刻转头,紧赶慢赶来到了海边,却还是迟了一步!
那人,还是走了。
“大人!依老仆我看,这不是咱来晚了,而是姓萧的那小子,这就是在故意躲着咱!”
赶车的老仆见家主满脸失望之色,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说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咱们前脚刚发了拜帖,他接着就乘船离开?”
“哎!此话慎言!”
与一把年纪,脾气仍旧不小的老仆相比,马周虽然也是属茅坑石头的,又臭又硬!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与官员,与百姓,与地主富户各种周旋智斗,让以往只知埋头硬干的马周,也在不知不觉当中,少了几分棱角,多了几分沧桑圆滑。
起码,此时的他,学会了站在别人的角度去看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