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能明说。
裴寂都不好意思再他面前说裴律师为什么被发配到静州去了。
宫中连临安公主的面子都不看了,想想就知道,裴家这回是必定要承受二郎的怒火了。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承受后果,理所应当。
“裴寂的话说的好听啊,就算是念着两人之间的感情,只要朕开口,他无有不从的,提起了年少时候的感情,那时候朕与裴寂之间,不管是谁有什么好东西,只要对方开口,就一定慷慨相送,到现在,也是一样的。”
“当场拒绝了他一次之后,第二次,直接派人将文书送过来了。”李渊笑道:“既然他送,朕就先留下了。”
“他不说别的话,朕也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算是给他一个机会。”
李复恍然大悟。
此番,也是太上皇对裴寂最后的试探了,也是裴寂最后的机会。
若是他借着这件事再次开口,哪怕不明说,只要有个苗头,那么,太上皇对裴家的情谊,也就完全消散了。
“端阳节之后,裴律师就要去静州,不过听说最近朝堂上有不少人替裴律师说话的。”李渊笑了笑:“朕这边这条路走不通,他裴寂,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裴相在朝堂上经营多年,总归还是有些好友的。”李复说道。
“好友?”李渊哈哈一笑:“朝堂上哪儿会有什么好友,你啊,太单纯。”
李渊脸上带着笑意。
随后吩咐人去将泾阳县的那庄子的文书拿来。
交给了李复。
“有这地契文书在,到时候你就拿着这个,到隔壁庄子上接手他那庄子就是了,至于庄子上的人,朕会提前派人把他们都安置好,让他们离开庄子,不过,在此之前,朕也会在那庄子上查清楚,当年是谁打的你。”
查到人之后,直接杖毙。
之所以拖到现在才做,李渊也是在着人暗中查前几年的事情,自从在茶楼里听过李复说的那些事情之后,李渊的心里就有这么个疙瘩。
把凶手找出来弄死,这个疙瘩才能消。
那庄子上有不少人,要查也是需要一些时间。
加上毕竟之前那庄子是裴家的,自己的女儿还是裴家的儿媳......
庄子实际上是临海公主在管着的,李渊有心想要做点什么,但是顾忌的事情也不少。
现在地契文书到了大安宫,那就能放手去做了,直接让人到庄子上问询就是了。
李渊不做皇帝之后,再看朝堂事,感觉脑子比做皇帝的时候都清醒。
回想武德年间的事情,朝政方面,的确是错漏百出。
贞观年间,朝廷不断的修补完善朝政,也做的很好。
的确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朝堂也该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只是,谁会愿意那般轻易的放弃到手的权势呢?
那俩造反的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叔,这.......”李复有些扭捏。
着实是,不太好意思啊。
“让你收着你就收着,朕知道你在庄子上做的事情,是有利于大唐的,你尽管放开手脚去施为,我和二郎还有承乾,都站在你身后。”李渊豪迈的说道。
“那如此,小侄就收下了,叔,等书院盖好了,小侄给您一个惊喜。”李复笑道。
“惊喜?你又开始给朕画饼了。”李渊调笑着。
“小侄哪次画的饼没给您烙出来?”李复也跟着笑。
“哈哈哈哈,好好好,那朕就等着看了,不过,莫要将惊喜变成惊吓才好。”
“那不能,小侄是那样的人吗?”
“哦?不是吗?”李渊笑着反问。
“这嗑唠不下去了嗷。”
殿中回荡着叔侄两人的笑声,好不快活。
原先李复只想着,能够暂且先拿下裴家庄子上的荒地已经算是不错了,没想到,太上皇给了他这样大的一个惊喜,整个庄子都给他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