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汉人的文化成语里面,也经常会有一些否定血脉的成语变种,比如“虎父犬子”等等。
由此可见汉人和草原人的思想本质还是有着巨大的不同的。
而且也因为草原人的这个野蛮属性,也使得草原在没有一个真正的英雄完成形式和实质上的一统之前,草原上的势力就会每隔一段时间发生一次大的变化。
比如在朱元璋时期,明朝最大的敌人就是被赶出中原的“北元”余孽,到了朱棣时期就变成了“鞑靼阿鲁台部”,到了英宗时期就变成了“瓦剌”,到了正德时期就又变了成了“小王子”达延汗,也就是现在的俺达汗的爷爷。
可以说在这二百年里蒙古草原的大戏就一直没听过,一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台”的节奏,但在这种节奏里面,也可能是冷兵器时代的优势原因,也可能是草原部落的野蛮属性原因。
这二百年多年来的蒙古换代战争之中,蒙古草原的势力不仅没有被实质的削弱,反而在每次完成了一次临时统一之后,他们都会不自觉的想起“前元”的荣光,企图南下侵略,而且每次都有一定的战略斩获。
使得大明的北方边境一直都处于战火硝烟之中,消耗着大明本来就不健康的财政的,也使得大明的实际控制和羁縻地区逐渐收缩。
在弘治朝的时候,河套地都丢了。
虽然中间又来回抢了几次,但由于大明朝廷实在没有强大的财政支持打这种持久性的防御战争,所以河套地也就在弘治朝算是正式丢了。
直到一百多年后的一个叫做“大清”的政权崛起,对北边的准噶尔部进行了残酷的百年战争,才算是彻底肃清了北方草原的威胁。并且也将从安史之乱后阔别了中原帝国近一千年的“西域”地区重归版图。
由此可见在冷兵器时代,想要解决北患,除了要有强大的军事实力之外,还得有能持续上百年战争的财政力量才行。
否则北方草原永远都会是一块好了又烂,烂了又好的烂疮,永远都在侵蚀和消耗中原朝廷的实力和财政。
高拱事无巨细的将如今俺达的来历都跟朱载坖讲了一遍,这一遍听下来,朱载坖也对这个俺达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朱载坖叹道:“若我大明能够像永乐时期那般强悍该有多好,说不定此刻的俺达汗也会像唐太宗时期的颉利可汗那样能歌善舞。”
高拱听着朱载坖的感慨,他也难免有些苦笑难言。
如今的时代根本就不是唐太宗时代,现在的大明国力不仅显得有些孱弱,而且面临的各种内部问题也非常之多,根本就无力发起一场像唐太宗时期那样决定国运的,针对草原部族的突袭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