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你!”陆绣气急,他伸手想抓,胡媚儿却在牢门前两尺前站定,让他刚好抓不到。
“公子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老娘忙得很,可没功夫陪公子耍闹。”
“等等!你等等!”陆绣见她欲转身离开,便说起软话来:“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不怪你,你放了我可以么?你别走!”
正当时,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甚是不耐烦:“喊什么喊!大半夜的鬼喊鬼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咦?胡媚儿原本已走开,听到这个声音又忽然折了回来。
就在陆绣隔壁的牢房,一个少年伸了个懒腰,不情愿的爬了起来。
“不是都下了药吗?怎么漏了一个!”胡媚儿站在牢门前,脸黑如漆,训斥起狱卒来。
狱卒也是一脸疑惑,他将蒙汗药混在水里,明明看着每个孩子都喝下去了,怎么还有一个清醒的呢?
“无妨,待我打晕他。”不过他很快想到了补救措施。抄起一根水火棍便开门走了进去。
“啊……”
只听见一声惨叫传来,里面便再没动静。
铜陵县穷,牢与牢之间并无石墙,而是更便宜的粗木栅栏。陆绣好奇,便扒在木头缝里观望。
“我说兄弟,我也观察你好些天了,说实话,像你这般憨怂的人我是没见过,似面团儿一样,任人拿捏,哪里像个男人。”
一张脸突然从黑暗里钻出来,几欲贴到陆绣的脸上,直把他吓了一大跳。
那人看着年纪也不大,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有一双粗浓斜飞的剑眉,剑眉下的黑眸格外摄人,眼瞳幽暗,却又时刻散发着勃勃生机,好似有一股朝气,随时要从这一双瞳目的迸射出来。
陆绣从未看过一张如此英气的脸,刀削的脸,高挺的鼻,再加上微翘起的嘴,即使是在暗无天日的监牢中,也闪烁着熠熠光泽。
“你……你好!我叫陆绣。”
“好什么好!刀都架脖子了。”少年白了他一眼,眼神不自觉飘向他身后的碗里,里面剩了一只没吃完的鸡腿。他暗暗吞了口口水,颇为尴尬道:“兄弟,跟你商量个事儿。你把鸡腿给我,我带你出去,如何?”
胡媚儿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但她也不蠢,刚才惨叫声起,这少年却好好的,多半狱卒遭了不测。
她赶紧招呼手下围了过来。指着其中三人,道:“你,你,你!进去看看。”这些人都是太行山的惯匪,当即一拔刀,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