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当陆绣再次回忆起这段往事时,他还是觉得他当时过于凶残。
“我记得当时他们都投降了,可你还是把他们杀了。”
“阿绣!”楚昭逸感到头疼:“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心善,我不是说心善不好,而是这个世道,心善的总容易吃亏。”他忍不住叹息,道:“恶贯满盈,天命诛之!像他们这种人,多活一天就有更多的人遭殃。”
“那后来的那些官兵呢?”陆绣不服气的说道。
“那铜陵县上上下下,早就烂到骨子里了,官员作恶,更逾百倍。再说不杀他们,咱俩能跑出来?”
楚昭逸深入虎穴,为的就是能将这个贩卖孩童的犯罪团伙连根拔起。胆大之外,艺就更高了,最终胡媚儿带来的人马,包括她本人在内,全都丢了性命。
这么大的阵仗,自然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待他们走出狱门,外面早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铜陵县一个小小的县衙,既无高手坐镇,又无强弓劲弩,更遑有专门针对高手的高深阵法了。
楚昭逸甚至都未拔剑,他只是随手夺了一根水火棍,就已能做到如闲庭信步,从容对敌了。
“快!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孙师爷还没搞清状况,他只看到官差们乌央乌央的往里涌,却没想到是楚昭逸故意为之。
卧底了这么些天,楚昭逸觉得这些官差比人贩子更可恶,媚上欺下,无良残忍。整个县衙上下,无一人无辜。
他有意示弱,好将人群聚集起来,等差不多了,他顺手挽个棍花逼退众人,然后水火棍向下一垂,就见那棍上倏然涌起一道白色的罡气。
“去!”周身泛白的长棍瞬间激射而出,一名官差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击洞穿了胸膛。
棍势丝毫不减,如离弦的利箭,随即穿破一个又一个官差。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以至于包围圈被生生凿出一个豁口,也无人补上。
楚昭逸可没打算放过他们,又捡起一把长刀,趁他们愣神之际,放手大杀。一名官差首当其冲,霎时间被连人带刀劈成两截,鲜血肠子流了一地。官差们哪见过这种惨状,只吓得屁滚尿流,四散奔逃。
“大家不要怕!继续上,再上!”师爷喊道。
楚昭逸哈哈大笑,道:“你奶奶的,只会缩在后头吆喝,自己怎么不上?”说完一声清啸,又朝人群扑去。
陆绣躲在门内偷瞄,只见他速度之快,当真犹如一道魅影。白色刀芒如流光拖曳,所过之处,人头乱飞,喷涌出漫天的血花。
几息之内,场中已是片甲不留。楚昭逸一个闪身,忽然扣住孙师爷的喉头,狞笑道:“狗官,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