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克庄更没想到,拿了几床被子,居然被扣上克扣军需的帽子,这死的也太冤了。
但看到小寡妇给自己求情,却心怀愧疚,头也越来越低。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世子来了!”
众人闪开通道,李继岌走上斩将台。
石敬瑭说道:“世子,有人来求情,就是下面跪着的那个女子!”
李继岌问道:“下跪之人,本世子问你,你为何给他被子!”
郑娘子一看,能主事的人来了,索性横下心来,说道:“我收了他的聘礼,我要嫁给他,我私自拿了被子送给他当回礼,我认十倍月钱的处罚!”
李继岌一听,“卧槽?事情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
“分明是行贿,买通工作人员,私相授受,却让你们说成聘礼回礼、两情相悦;
分明是勾搭成奸,却让你们说成郎情妾意?
当老子傻么?”
石敬瑭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多言,静静地站着。
郑娘子更是不敢抬头,低着头,继续在那杵着。
韩克庄心里一阵阵翻滚,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被一个寡妇出言相救,会不会影响自己在军营的形象?
围观的群众也懵逼了,只是不愿放弃这场好戏,都在那等着,或者看看人头落地,或者等等峰回路转,皆大欢喜。
李继岌却像入定了一般,纹丝不动。全场静默,甚为诡异。
李继岌在来到斩将台以前的想法是,自己的征途霸业刚刚开始,出现这个违背军纪的事情,绝对不允许。
他本来是想拿这个营长开刀的,这个营长职位不高不低,正好。
如果只是个小兵或者伍长、什长,杀了他也没什么震慑力;
但如果是个团长、师长,李继岌又舍不得杀掉。
可是,看着眼前乌泱泱的百姓,他们似乎更愿意看到这俩货能够真的搞到一起。
李继岌又想到,饶了这个营长也不是不可以,如果能够让军中的初级军官在工坊里找到老婆,也不是坏事。
因为有了老婆,就会有孩子,有了老婆孩子,就有了家,而这个家是他李继岌给予的。
也许这样,能把军士牢牢捆绑在自己的征途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