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从太平钱庄查账,除了大掌教或者皇帝陛下亲自下令的特殊情况之外,最少要有其中四人的同意,看起来容易,其实十分不易。三位道门之人分别属于太平道、正一道、全真道,不是一条心,三位朝廷之人有两人来自儒门,还有一人来自勋贵,再加上一个皇室代表,其中关系错综复杂。”
“江南大案涉及到的股份都是从太平钱庄走账,而且是不记名的账户。当然,这也不全是方林候一个人的股份,还包括他手下分钱的那些人,只是统一挂在方林候的名下。至于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分成,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方林候已经死了,他的属下也死的死,抓的抓,剩下几个侥幸逃过一劫的,也不敢提起此事。这笔钱至今还躺在太平钱庄的户头上。”
齐玄素大概听明白了。
说到底,还是钱的事情。
财帛动人心,上到一国,下到升斗小民,没有能够例外。
齐玄素问道:“可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这个“她”自然是指柳湖了。
宋落第道:“方林候身为堂堂二品太乙道士,位高权重,事务繁忙,要负责江南道府的许多事情,也不精通经济之道,自然不可能亲自管账,所以有一个人专门为他管账。”
齐玄素立时明白了:“是她的父亲。”
宋落第点了点头:“人已经死了,她是唯一的活口。所以委托是把她抓回去,而不是杀了她。”
齐玄素完全明白了。
江南大案的幕后之人与张月鹿是有仇,恨张月鹿搅了他的财路,所以痛下杀手。柳湖则是关系到几十万太平钱的去向归属,所以要捉拿活口。
齐玄素松开方林候,转身来到洪朗面前,伸手按在洪朗的后心上,真气吞吐,震断了他的最后一丝生机。
宋落第踉踉跄跄地便要离开此地。
就在此时,一声铳响。
宋落第应声而倒。
齐玄素猛地回头。
开铳之人正是柳湖。
齐玄素脸上露出几分怒意:“我答应不杀他,你怎么把他杀了?”
柳湖神色平静:“魏叔叔答应了,我可没答应,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