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江湖之远,还是庙堂之高,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当年大齐王朝,太宗宫变,杀兄屠弟,大齐的高祖皇帝还不得乖乖去做太上皇?什么君臣父子,什么礼法规矩,都是虚的。
放到崇尚武力的江湖和道门,天蓬元帅如何会去尊重一个境界修为不如自己之人?
七娘朝着天蓬元帅走来,还顺手从往嘴里放了快薄荷糖,说话难免有些含糊:“看在大家都是隐秘结社的情分上,给个面子好不好?”
天蓬元帅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大笑出声,伸出肥胖粗大的手指遥遥地点了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妇人,说道:“同是隐秘结社的情分?有句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我们‘天廷’与你们清平会什么时候成了一路人,我们两家之间哪有什么情分可言?”
七娘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天蓬元帅嘿然一声,继续说道:“再者说了,你算什么个东西,让我给你个面子,你也配?”
七娘停下脚步,吐掉嘴中的薄荷糖:“你再说一遍。”
天蓬元帅讥讽道:“你知道我是什么境界吗?”
七娘伸手去摸腰间的“拦面叟”,平淡道:“不过是佛门的大欢喜禅罢了,似乎还不是正宗,是金帐佛门的变种,汲取了那么多女人的阴气,又胡吃海塞,才有了这一身血肉,只是华而不实,欺负小孩子还成,难道还奢望着凭借这点微末道行横行天下吗?”
天蓬元帅脸色剧变。
七娘伸手画了个圆:“坐在井里看天,天就只有这么大。”
天蓬元帅冷冷道:“倒是好眼力,只是不知道你手头上的本事如何?”
七娘右手拎着“拦面叟”,左手伸出两根手指:“交出两万太平钱,我让你全须全尾地离开此地。”
天蓬元帅怒极反笑。
七娘又收起中指,只剩下一根食指:“如果没有两万太平钱,只有一万太平钱,那也行,我让你活着离开此地。对了,我也接受各种物事折价,可以现场估价,童叟无欺。”
天蓬元帅起初还有些
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听到这话之后已经断定这个疯婆娘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冷笑道:“如果我一个太平钱也不愿意给呢?”
七娘收起了最后一根手指,变成握拳的姿势:“那就没得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