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渡的手指轻轻抚摸照片上的脸，苦笑着自言自语。

“阿月，你说我要是告诉她真相，她会不会怨恨我？沈家人对她如同珍宝，我……我要怎么做才好？”

“她很好，非常好，比我们当年想象的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样还要好，聪明懂事，也让人心疼……”

沈少葭上次说她和他不一样，她不是沈家的孩子，她的父母不要她了……裴君渡的心就像被重击一拳，疼得无法呼吸。

照片里的女人眉眼弯弯，眼角下的泪痣和沈少葭脸上的如出一辙，让人一看就想到了天边的月亮。

只是他的月亮永远都成了上弦月，再也没有圆满的可能，也永远不能给他答案！

……

桥西医院。

沈老爷子手上握着龙头拐杖，看着躺在病床上神志不清的沈老太，眉头皱起。

陈鉴鸿站在旁边，“老首长，她现在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神志不清，恐怕您问的事情她都不能告诉您。”

“什么时候能好？”

“我们会尽力，但她老年痴呆严重，已经认不出来人了，老首长还是先回去吧。”

沈老爷子没有问出来自己想要的真相，有些不甘心，但看着沈老太疯疯癫癫的样子，他也有些不耐烦！

这么多年，他和这个人也已经走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

沈老太嘴里反复念叨乱七八糟的话。

“儿子……是我的儿子……都是我的……”

沈老爷子在沈东厉的搀扶下站起来，走出了病房。

“雨柔既然是她的亲孙女，你去查一下，她的儿子是谁。”

“是，我知道了。”

沈东厉有些犹豫，还是问出了口：“爸，我妈到底是谁啊？”

沈老爷子闭了闭眼，喉头间都泛着苦涩，再睁眼的时候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坚定，浑身都带着威严霸气。

“去找左境安，这件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好，我马上联系岳父……诶，他说他这两天去小岛上旅游找灵感写新书，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