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就别想了,”叶织袖道,“连我都不知道在哪,想必是在五峰上哪个秘密的洞天里吧。”
清风道:“原来这五峰之上并非只有刑殿。”
“那是自然,”叶织袖道,“五峰高入天穹,其中古迹多不胜数,哪怕位及峰主,所居之处也不过是五峰下段。”
清风道:“我还以为像师叔这般地位,都要住到峰顶上去呢。”
“你真是异想天开,”叶织袖笑道,“即便以我修为,想要登上峰顶也是极难,除非如宗主或大长老那般,拥有老君赐下祥云,才能轻易上去。”
清风点了点头,这一番询问看似得到许多回答,却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毕竟没问出猇狂徒下落——他应该就如虞规所说,是在闭关。囚禁只是对外说辞,除了亲信外,就连其他峰主都不知。
五峰太高,很难遍山寻找,若不能在他出关前将其杀掉,等其修成金甲,便是更难对付。
自己夺他性命的倚仗是“血刀”之利。刀砍掉脑袋说起来简单,不过一刀的事,但刀架在脖子上,或是攮进心窝之前,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无法估量的。
猇狂徒越强,代价便越大。而即便能杀掉他,最后怕是也要承受整个宗门的怒火,到时自己死在这的可能性极高。
“妈的,真麻烦。”清风心里念道,“干脆就让明月待在我脑子里算了,总比拼死拼活为她报仇,最后把命搭进去强。”
他先前答应报仇,一是拥有“血刀”自信膨胀;二是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丰富的人生,虽然怕死,但不贪生,颇有点浑浑噩噩之意。如今他来到仙门,结识了一些重要的人,见识了修仙界多彩的一隅……拿起来,便就再难放下了。
明月知他所想,忽道:“你若后悔,可以不帮我报仇。你我二十载师徒,有过露水姻缘,若你忍心见我永世不得解脱,大可不去理会我的存在。为师只当错付了你……”
清风看向明月,心想自己没杀过无辜,没干过坏事,怎么这会儿错的倒像是自己?薄情寡义、贪生怕死、背叛承诺……不过是动了点念头,这些帽子便一股脑扣在自己头上。
他没法辩解,当着叶织袖的面也不敢和明月说话,只好告辞,离了宝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