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晴柔有些意外,又从鹤背上下来,问道:“陈师妹,干嘛突然谢我?”
陈婉溪道:“方才你说会照顾我,我……我很开心……”
“这有什么,”苑晴柔道,“许师姐一直尽心照顾你们,你最该谢她。”
“师姐的爱护我当然清楚,”陈婉溪道,“只是师姐她看起来好孤独,又好伟大,以至于她对我们所付出的一切都成了一堵冰墙,让我们难以逾越,又照出我们的不堪。师姐是极好的,可她的好太凄太苦,总压得我喘不上气。”说着便哭了出来。
苑晴柔上前搂住她,轻抚其头发。
她明白,付出是高尚的行为,可若是付出只能通过牺牲来表达,那便成了枷锁。
陈婉溪哭了好一会儿,把苑晴柔的衣服都浸湿,她抬头,看着师姐的眼睛,道:“苑师姐,我以后好想成为你这样的人,像你一样大声地笑,像你一样随便任性,像你一样去无忧虑地保护朋友。”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苑晴柔道,“你以后会比我更优秀。师姐我天赋不够,修为有限,你天赋比我好,一定要努力修行,他日站在高处,便可去做你想做的事。”
“嗯,”陈婉溪用力点了下头,“苑师姐,我一定会的。”
刑殿。
虞规的破碎尸体摆在地上,木菩萨露出悲悯的表情。她掐诀,地上生出几条藤蔓,将尸体裹起,如同一个绿色的蛹。
“需要多久?”杀伐将问道。
“最快半月。”木菩萨回答。
“我绝不信那清风仅凭一个秘密就能杀了虞规。”杀伐将道,“他自己也定有秘密。”
话甫落,一朵花苞从那绿色的蛹上长出,静待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