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我睁开眼。脑袋有点晕,刀剑随意地摆在地上,我照了照镜子,发现头发凌乱——我竟然在地上睡着了,可我明明记得我是要夜里出门抓凶手的啊。
入夜,我继续整装,挎好刀剑,只待夜深。天亮,又从地上醒来,接连十多天都是如此。
我有点搞不清状况,明明之前可以一夜好几次不带困的,怎么现在黑天没一会儿就睡得不省人事。
我改变计划,天一黑就出门,果然,天亮时我躺在大街上。
“看什么看?”我拔刀吓唬围观的人,“都他妈给我滚!”
回到家,我爹问我昨晚去了哪。我说去找凶手,不知道为啥在大街上睡着了。他说以后别瞎几把乱跑,天黑了老实在家待着。我点头,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这县里很多人恨我入骨,若再睡在大街上,怕是会被有心人给剁了喂狗。
我不再扮演要断案的英雄,但很想搞清楚,为什么我会一睡不醒。我拿了根绳子,穿过房梁,这不是上吊,而是要用其绑住我的头发。等我困了要倒下的时候,绳子拽紧头发,就会清醒过来。
夜深,我睁开眼,这办法果然好使。眼前一片漆黑,耳朵里却是吵得不行,“叮叮叮”的铃声明明不大,却像是响在脑袋里。这吵闹让我快要失去意识,没法思考,直欲晕过去。我强忍着昏意,解下头上的绳子。掐着大腿根子的肉,我艰难地爬,透过门缝看向外面。
眼前的一幕我永远都忘不了,就算有一天我死了、皮肉腐烂,那记忆也会刻在我的头骨里。
我看到院子四角点着火把,中央围了一圈怪物,那群怪物长着黑色的羊脑袋,身体却是和正常男人一样,有胖有瘦,都光着膀子,身旁俱摆着一柄短刀。
一个女人在它们中间,被绑在木架上,嘴里塞着一块骨头,而那女人正是我母亲。
怪物似乎是在做着某种祷告,当他们的祷告结束后,一拥而上把母亲从木架上解缚。
后续是什么我没有去看,黑羊是淫乱的化身,不用猜我都知道那些怪物会对母亲做什么。我又爬回了屋,在铃声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