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心回头看着她,伸出一只手揉揉她的脑袋,安慰道:“大家都平安无事,师父也回来了,苦日子到头啦。”
“师姐,”陈婉溪摇摇头,指着不远处的冰肌子,“她不是师父,我不认她,我只认师姐一个人。”
“师妹,”许清心无奈苦笑,“别说傻话,她就是师父,若是没有她,师姐早就死了。”
“可你变成今天……”陈婉溪刚要说,只见许清心对自己摇头,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冰肌子走了过来,拍拍许清心的肩膀,道:“清心,我都知道了。这孩子说得对,都是为师的错,是我害苦了你,我不配这‘师父’二字。”
说罢又看向痛哭的陈婉溪,伸手擦了擦她的泪,道:“我知你心里有怨,你对师姐的爱护我也看得清楚。若是愤恨难平,要打要骂尽管来,我任凭你处置。”
“师父……”许清心看向冰肌子,“你这是何必?陈师妹只是心直口快,为我着想……”
没等她说完,陈婉溪竟真的握起拳头,对着冰肌子的肚子和腰乱捶,边捶边哭道:“你算什么师父啊?你知道师姐她过的什么日子吗?你真把师姐当成家人了吗……我没用啊……”捶打的力气越来越小,她先前被庞矩折磨不轻,此刻终于没了力气,嘴里溢出血,摇晃着就要倒下,冰肌子扶住她。
“你是好孩子,”冰肌子眼角有泪,“枉我修行这么久,却是连你半分都赶不上,我知道你不愿承认我,但我以后会留在你身边,指导你修行,到时候咱们把欺负过清心的人都杀了。”
陈婉溪腹中疼痛难忍,之前都是强撑,凭一口气吊着,此时泄了气,吐出的血染红冰肌子的衣服。
清风抬起手,血须钻出,刺进陈婉溪腹中,将其内伤修复。血须抽出,又寻到苑晴柔的手,给她重塑手指。
“师弟,”苑晴柔道,“你自己都还虚弱得很,等恢复了再管我不迟。”
清风吐出许清心的手指,从地上坐起,道:“我没啥事了,只不过是饿了几天而已。”
“臭小子,你哪是饿了几天而已,你可是……”
许清心哽咽着说不出话,忽地捧住师弟的脸,再也顾不得周围人的目光,挚情地吻了上去,却只是深触一下便立即分开,漾起的眼波也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