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许清心敲了敲冰肌子的门。
“师父,”她道,“徒儿是来……”
“清心,你先进来。”
许清心推门而入,见师父坐在桌前,就像是在等着自己一般。
她走到师父跟前,忽地跪下,双手捧着“飞花结玉”。
“徒儿不孝,不能继续在师父身边侍奉。”
“清心……”冰肌子撩起徒弟一缕头发,“我没想到你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是我对你不住。”
“没事,”许清心语气平淡道,“我身子本就肮脏,不过是又添白发,已经不在乎了。”
“清心,你别这样,”冰肌子道,“你有今天都是我的责任,可为了你的以后,我只能狠下心再伤你一次。”
许清心摇摇头,道:可能当初你救下我时,我就已经死了,往后的日子只当不曾活过。”忽地哽咽起来,又道,“可是师弟他……他忽然就闯到我眼前,不嫌恶我,为我杀人,甚至甘愿把全身血肉都喂给我,我没办法不动情啊……”
“清心,你先起来。”冰肌子要扶她,却发现这徒弟双臂抗拒,竟是不愿起身。
“师父,”许清心边流泪边道,“您救我性命,又带我入仙门,可如今徒儿心里唯一的幻想也烟消云散,便是再无牵挂。我厌了,不想继续留在这伤心地。”
“我明白,”冰肌子道,“是我给你领错了路,自然也不会强留。”说着将手放在许清心头顶,“为师传你一法,可让你在世俗长生。人心是会变的,往前走,或许你等的人有一天就在你的前面等你。”
“师父,不必再传我法术,”许清心道,“在那净瓶中时,师弟曾……”她说不下去。
冰肌子听后抬起手,轻叹一声,道:“清心,那你去吧。”
许清心“嗯”了一声,双手捧剑伏地,磕了三个头。
“师父,这剑是水云峰信物,如今归还与你。”